我輕笑出聲:「儲物柜最下面的一層有沐浴露,浴袍在最上面。玩得開心!」
「等等!」
許牧舟的聲音很急。
「你別胡思亂想,我和阿鳶在附近吃飯,服務生不小心把湯潑在了她身上!」
「你……」
我想說:你不用跟我解釋。
結果一腳踩空,幸好薛讓扶住了我。
他說:「小心!」
許牧舟沉默了。
過了幾秒,他低吼:「你跟誰在一起?」
我意興闌珊地皺了皺眉。
「我們已經離婚了!婚喪嫁娶,再無瓜葛!」
薛讓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跟老許解釋。」
我看向他:「你也不相信我是真的要跟他離婚嗎?」
薛讓看了我許久。
最后他說:「我相信!」
我彎了彎嘴角:「謝謝!」
10
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
許牧舟卻開始電話轟炸我。
甚至找到了我家。
當薛讓把我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許牧舟從車上沖了下來,抬起拳頭就往薛讓臉上招呼。
「我拿你當兄弟,你勾引我老婆?」
薛讓硬生生挨了一下。
許牧舟還想動手,被薛讓一把鉗制住。
他說:「夠了!」
我沖過去推開許牧舟。
「你發什麼神經?」
許牧舟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護著他?」
我牙關緊咬:「你有病!」
林鳶姍姍來遲,她拉住許牧舟的手,不贊同地看著我。
「渺渺,你任性了。就算你心里有氣,也不應該挑撥牧舟和阿讓的兄弟關系!」
薛讓冷然一笑。
「阿讓?我跟你很熟嗎?」
林鳶小臉一白。
「阿……薛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就不要說話!」
「夠了!」許牧舟總是下意識地維護林鳶。
他上前一步擋在林鳶面前,冷冷地看著薛讓:「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難耐地吐出一口濁氣。
「許牧舟,不要你是臟的,就看什麼都是臟的!」
林鳶插嘴:「可你是從薛讓的副駕駛座下來的,副駕駛座不是只有女朋友才能坐嗎?」
我歪頭看她。
「原來你知道!」
林鳶一臉委屈。
「我,我是因為暈車!」
你聽這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在胡攪蠻纏、強詞奪理,唯獨許牧舟是個睜眼瞎。
我心累地看著許牧舟。
「你到底想干什麼?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我活該被你折磨嗎?」
許牧舟面露茫然。
「折磨?你對我用……折磨?」
我面無表情:「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的?問的我媽吧!你比我還了解我媽,你明明知道,但凡你主動找她,她就會覺得我們還有希望。她會來煩我,一遍一遍地煩我。但你不在乎,因為怎麼處理我和我媽的關系,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
這是許牧舟親口對我說的。
「那是你媽,你得學會自己去處理跟她的關系,而不是每次都來問我。否則,我這麼長時間對你的治療算什麼呢?」
「可是她呢?」我抬手指向林鳶,「你可以幫她處理所有事,她跟朋友、家人的相處,全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在你許牧舟這兒,她林鳶值得被全世界寵愛,而我江知渺活該萬事自己扛。」
「我扛了!許牧舟,你已經教會了我獨自對抗全世界,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因為許牧舟和林鳶的緣故,薛讓莫名其妙被我帶回了家。
不過他沒有進去。
只是在門口的時候對我說:「好好休息,晚安!」
對他,我是有些抱歉的。
可我太累了,身心俱疲,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最后只能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11
許牧舟想要跟我談談。
我同意了。
再次見面是在他的工作室。
我要求的。
我希望我和他的交談能理性點。
許牧舟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說:「這次算我錯了,我不應該扔下你去找阿鳶。只是阿鳶當時的情況太緊急,我怕她想不開,一條人命,我總不能坐視不理!她是我的病人,你應該理解。不過我跟你保證,我會處理好跟她的關系!」
這一發言就很許牧舟。
打一巴掌給顆糖。
我想了想。
「大概是半年前吧,林鳶跟人追尾,給你打電話。前一晚你是熬了大夜的,但接到林鳶的電話還是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事后你跟我解釋,說林鳶沒有辦法,除了你,她沒人可以聯系。」
許牧舟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你,如果跟人追尾的是我,你會去嗎?」
「我當然……」
許牧舟卡殼了。
他應該也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
因為冷凍液的管子老化斷掉,車子在半路爆缸了。
那天因為我的車送去保養了,我開的他的車,理所應當的我想問問他怎麼處理。
他說:「遇襲就報警,生病就打 120,車子出問題就聯系修車行。江知渺,這是常識!」
許牧舟摘下眼鏡,煩躁地捏著山根處。
「江知渺,你講講道理,我那一天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們前一晚吵架了。」
我點頭:「對,我們吵架了。所以,只要我不認錯、不低頭,你就要通過所有方式制裁我!」
「做錯了事不應該認錯嗎?」
我騰地站起身。
「我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就是跟你結婚!」
許牧舟拉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要你在一個月期滿的時候不要反悔!」
12
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追求許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