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膝跪在地上,捉住我的腳踝,送到唇邊輕輕親吻。
隨著濕熱的吻一路蜿蜒向上。
深處的酥麻感緩緩蔓延開,暗火從小腿開始,燒上脖頸。
仰面躺倒在床上的時候,意識終于有些許回籠。
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徐安橋那句「比別人更優秀」的真正含義。
更有耐心,也更有服務意識。
這時,徐安橋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唇邊一抹晶亮,雙臂撐在我耳側,在暗夜中眸光欲燃。
「阮弦音,看著我。」
他聲音低沉,染了些難以言說的意味。
「我是誰?」
我不明白徐安橋是什麼惡趣味。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問我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下擺的空落感令我眼中清明了幾分。
我不耐地踢了踢他肩頭,腳踝卻被順勢固定在那里。
「徐安橋。」
他聽著我微顫的聲音,還有泛紅的眼尾,唇角愉悅地上揚。
「音音,再說一次,我是誰?」
他忽然換了稱呼。
被徐安橋這樣親昵地喊著,我一時間很不習慣。
我克制著心頭那股奇怪的感覺,耳根開始有些發燙,別扭地又喊了一聲:
「徐安橋。」
這一聲極媚。
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眼前的男人舒展眉宇,像是喜歡極了我這樣的回答。
「嗯,音音,是我。」
然后,他沉下腰身,撞碎我在漫長黑夜里的抗議聲。
18
這個夜晚極盡瘋狂。
第二天起床后,看著身上的痕跡,還有關節的酸痛,我忍不住罵罵咧咧。
這人到底是餓了多久?
瘋狗一樣。
偏偏徐安橋去公司前,還給我做了早飯,留下紙條說我身體素質太差,得好好補補。
我憤恨地咬著煎蛋。
手機來了消息。
徐狗:【醒了?】
我微微一怔。
再抬頭,發現壞掉的攝像頭被修好了。
徐狗:【抱歉,昨天晚上不小心在你胸口留下印子,你今天的晚宴,恐怕要換一條禮服了。】
徐狗:【不過,你昨天晚上應該很滿意吧,不然也不會留我過夜了。】
說到這件事,我就來火。
昨天除了中間斷斷續續睡了幾次,幾乎是做了一整夜。
這不是我留他過夜的問題,而是他壓根兒就不肯停下。
我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最后還是徐安橋去抱著我洗澡的。
只記得他給我擦干之后又吹了頭發,最后我困得直接睡過去了。
我嘲諷道:【跟個毛頭小子開葷似的。】
那邊的人坦然回答:
徐狗:【我的確是第一次。】
我愣住。
徐安橋……居然沒談過戀愛?
19
直到慈善晚宴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腰酸背痛。
可今天的晚宴很重要,阮家需要出席,我的畫廊也需要這些上流人士,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賓客們。
眼角余光,感受到一抹十分灼熱的視線。
徐安橋今天穿了一身灰色高定西裝,更顯得他寬肩窄腰,身形挺括。
站在阮明達身邊的時候,徐安橋眼風凌厲,笑里藏鋒,很有幾分阮明達當年的風范。
他倆倒更像是父子。
偶爾舉杯喝酒的間隙,徐安橋會朝我看來。
他擦去唇邊一抹酒漬,沖我微笑。
這動作和昨天晚上彼此糾纏的記憶碎片緩緩重疊在一起。
我莫名心虛,下意識移開視線。
一轉身,就被一大束玫瑰花擋住去路。
花束后面探出一張帥氣的臉。
「阮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約我出來吃飯的科技新貴,方遠思。
20
方遠思是個溫文爾雅的人。
可惜總是尬聊,所以我沒打算和他發展。
今天既然找上門了,只能應付一下。
我接過方遠思的玫瑰花,笑著道謝。
不料,今天方遠思有備而來。
「之前想約您出來,您總是推脫。我想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昨天我去了你的畫展,才發現自己確實是對你了解不夠。」
方遠思鼓足勇氣說:「因為太喜歡了,就拍下你的畫作,作為收藏。」
「阮小姐,等你有空的時候,能否賞臉一起聊聊你的畫?」
還不等我開口。
旁邊一道冷冷的聲音打破了氣氛。
「沒想到方總對畫還有研究。
「很湊巧,我也喜歡阮小姐的畫。」
不知道徐安橋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
他將手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居高臨下地看著方遠思:
「我最喜歡那張《城墻寫意》,因為阮小姐為了它親自采風 13 座城門遺址,又走訪了 20 位不同身份的歷史親歷者。當時,她為了完成這部作品,曬出了日光疹。這張《城墻寫意》的鉛筆原稿,我三年前就拍下了。」
徐安橋又擺出那副禮貌的微笑:
「方總,您剛才說,自己最喜歡哪張來著?」
21
我有些驚訝。
三年前,我第一次籌辦個人畫展的時候,那張《城墻寫意》的鉛筆原稿被炒到了天價。
最后,被一個匿名買家競拍成功。
我也是剛知道,原來那個買家就是徐安橋。
當時我為了完成那幅作品,東奔西走,瘦了快十斤,幾乎傾注了全部心血。
《城墻寫意》也是我最喜歡的畫。
方遠思面上閃過尷尬,很快就恢復如常:
「我是不懂畫,只有一顆愛慕阮小姐的真心,可我愿意為了她去了解。
「阮小姐,那我們有空再約。」
等他走遠了,徐安橋嘖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