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實實的一聲脆響，在安靜的教室里回蕩。

她捂著越發紅腫的小臉，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啪」的一聲，我反手又甩了她一巴掌。

「我沒想打你的，但你實在惡心到我了。」

「果然你這種人就是道德敗壞、沒教養、沒三觀的蠢貨，你爸媽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感覺到周圍人的異樣目光，因為難堪，蘇暖渾身都泛了層紅，眼眶也濕了，極惹人憐惜。

眼看有舔狗不忍心，想站出來幫她說話，我嗤笑一聲，聲音像淬了冰似的：「對不起有用嗎？要是做了小三被發現，就紅著眼說句簡簡單單的對不起，那還不亂套了。」

「是不是你只要喜歡一個人，也不管他有沒有家庭，你都上趕著勾搭。」

「明明你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做出來的事，就一點廉恥心都沒有呢！」

「反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是你，讓我的女兒沒了完整的家庭，也是你，在她生病時，還拼命纏著我的丈夫，害她險些出事。」

隨著我的一頓輸出，徹底孤立無援的蘇暖捂著臉，跑了。

因為太過惡劣離譜，隨后一小時不到，她是小三的消息就迅速傳遍整個學校，人人議論。

而隨著我給學校捐圖書館的消息傳開，蘇暖更是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后，因為影響太大，連累學校名聲，蘇暖被校方找去談話，得了個開除學籍的處分，前途盡毀。

10

轉眼，三十天就過去了。

走出民政局后，我想了想，轉頭對陳銘說：「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以后應該很難再遇到了，作為前妻，最后給你個忠告。」

「悠著點，別搞出一身病來，害女兒丟臉。

」我確實是真心實意的。

卻沒想到，他氣急敗壞地剜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而對于蘇暖，他知道她被退學，連帶著名聲掃地后，就徹底跟她斷了，連面都沒讓她見到。

蘇暖是含淚離開這座城市的，走前，她還試圖給我打了個電話，只是我沒接。

說白了，她就是覺得自己委屈，覺得所有人都在欺負她。

但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全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

而這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陳銘的涼薄，他向來不要臉，離婚冷靜期期間，他不是沒打過我媽和星星的主意，只是都被我擋回去了。

一開始我媽不知道實情的時候，還幫他說了幾句好話，但知道他做了那些混賬事后，當即就甩了他一巴掌，對他破口大罵。

至于孩子，我也沒有選擇隱瞞，直接事無巨細地把前因后果都告訴她。

因為她，我和陳銘注定不能老死不相往來，畢竟作為孩子的父親，他有來看望她的權利，這是法律賦予的，我沒辦法拒絕。

星星太小了，對于很多事情都無法理解，但她會摸著我的臉，奶呼呼問我，「媽媽，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降溫的夜晚，外面冷風呼嘯，室內卻溫暖依舊。

我緊緊抱住她，鼻子發酸，「嗯，很開心，還覺得很自由，像是掙脫了某種束縛。」

「星星，媽媽和外婆都很愛你，所以別難過好不好，媽媽會把很多很多愛都補給你，你并不比他們少什麼。」

「好。」

她終于哭出聲，有了一點以前跟我撒嬌的樣子。

11

怕她受到更多的傷害，我換了套大房子，也給她轉了幼兒園。

雖然她不說，但我知道，我和陳銘離婚的事，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她。

畢竟小孩子的世界，有時候殘酷的點就在于，他們對于自己做出的事，究竟有多殘忍是沒有概念的。

他們只會覺得你跟我不一樣，你不乖，所以你爸爸媽媽才會離婚，才會不要你。

然而對于這些傷害，她沒表現出來，還很懂事地把幼兒園老師獎勵給她的糖果帶回來送給我。

說吃了后，會變得很開心。

所以當知道她在幼兒園跟人打架，倔強告訴所有人說自己不是野孩子時，我第一次覺得無措，哪怕是發現陳銘出軌，我都沒這麼崩潰過。

好在去到新的幼兒園后，她漸漸開朗起來，也交到了幾個好朋友。

時光匆匆而逝。

這天，因為是她六歲生日，我特意請假去幼兒園接她。

她是跑著撲到我懷里的，白里透粉的一張小臉，可愛極了。

「媽媽，你怎麼來了，外婆呢？」

「外婆在家等著我們星星呢！她給你做了很多很多你愛吃的菜，還有生日蛋糕。」

我蹲下身，給她整理快要散完的小發揪。

「那媽媽，我能不能帶鐘離去我們家，他是我在幼兒園剛交到的好朋友。」她眨眨眼，跑回去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來到我面前。

男孩五官很精致，也很安靜。

「可以是可以，但要征得他家人同意才行，不然他爸爸媽媽會很著急的，對不對？」我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忍不住逗她。

「會同意的，鐘離，快，快給你爸爸打電話，讓我媽媽跟他說。」

吩咐完，她就把我拉去一旁，悄聲在我耳邊說：「媽媽，你不知道，鐘離都是保姆來接的，只是那個保姆很不靠譜，他很多時候要等天黑才能走。

」

「那他為什麼不跟家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