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如此,陳銘還是不為所動。
半晌,她斂起情緒,放軟聲音:「我當然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心存幻想,你為什麼就是不愿意哄哄我,哪怕這就是一句假話而已。」
陳銘還是不吭聲,只用冷漠、帶著壓迫感的眼神看她。
因為陳銘的決絕,早已陷進去的蘇暖到底敗下陣來。
她吸了吸鼻子,上前一把抱住他精壯的后腰,語帶哽咽地說:「不說她了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這幾天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你起床后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給你打領帶的人是我,為你洗手作羹湯的人是我,像真正的妻子那樣,好不好?」她邊說著,邊去解他剛穿好的襯衣紐扣。
見女孩這麼乖,陳銘也很快沒了脾氣。
他轉過身,伸手去揉她的發頂,聲音溫柔低緩:「這才是聰明女孩的做法。」
「小暖,在我這,婚姻不過是個要命的墳墓,何必拼命往里面鉆,我可以保證,除了妻子的身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知道,所以我從未后悔那時候上了你的車。」被陳銘的話感動到,蘇暖深情回應。
兩人對視好幾秒后,再次糾纏在一起。
4
我則再也堅持不住,跑去衛生間大吐特吐。
惡心,真的太惡心了。
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做盡了傷害我的事。
還妄想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享齊人之福。
因為太難受,吐完后,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癱靠在墻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太陽穴突突地跳痛,心也越來越疼,像是被一把鈍刀準確無誤地插中,讓我幾乎無法承受。
腦海里,跟陳銘在一起的美好回憶在不斷回放,我兀自笑出了聲,笑自己愚蠢、天真,竟然會相信他真的不會負我。
這一晚注定不平靜,半夜三點,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我媽打來的。
她說星星突發高燒到 39 度,一直哭鬧著要我。
「我給陳銘打了電話,但一直沒人接,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
通話視頻里,星星因為不舒服,一直在哭鬧,我媽也因為上了年紀,被折騰得臉色異常憔悴。
都說夜晚是最容易讓人崩潰的,我徹底繃不住,捂著嘴,小聲哭了起來。
「媽,對不起啊!」
自我爸走后,她身體就有些不好,明明我是想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卻還是讓她一次次為我奔波,勞心傷神。
到達醫院后,經過一系列檢查,醫生很快就給星星打了吊瓶。
隨著藥滴一點點進入她的身體,她蔫蔫地窩在我媽懷里,臉上掛滿了淚痕。
等一看到我,更是癟嘴就哭:「媽媽,好疼。」
「沒事了,星星很棒,媽媽很快就回去了,你乖乖聽外婆的話好不好。」嗓子發緊得厲害,我拼命往下咽了咽,卻感覺到嘴里都是苦味。
我第一次覺得,夜晚是那麼的漫長。
5
眼看星星開始退燒,凌晨六點,我到底忍不住給陳銘打了通電話。
只是還沒等他起身接通,蘇暖就伸手纏了上來,摟著他的脖頸,嬌滴滴開口:「我不管,你今天哪里都不能去,就只能在家陪我。」
「別鬧,我就看看是誰。」他安撫地拍了拍女人裸露的后背,最后忍不住摩挲起來。
「那我幫你看,你不準動。」蘇暖嘟了嘟嘴,起身就拿起手機。
她確實很聰明,哪怕是看到屏幕上的「老婆」二字,也能面色不改掛斷,刪除記錄,然后撲到陳銘懷里,抱怨說是騷擾電話。
「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就只屬于我一個人,哪怕是你那個女兒,都不能出現在我面前。」
「而且你還記得嗎,我們的孩子就是一年前的今天沒的,我知道他不該存在,也不能生出來,但我還是做不到徹底忘記他。」
感懷完,蘇暖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聲線軟糯:「陳銘,我們去看看他吧,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
陳銘被她這麼一纏,哪里還會再想起手機的事,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再次和她在床上嬉鬧起來。
6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一邊崩潰一邊自愈。
等拿下公司訂單,完美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我訂了當天最早的一班航機回來,誰也沒告訴。
到家后,看著被家政人員提前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房子,我只覺得硌應。
沒人比我清楚,他們這幾天都在這里干了什麼齷齪事,幾乎是隨時隨地發情。
要不是還需要陳銘出軌的證據,我連進都不想進。
一小時很快過去,等打包好屬于自己和女兒的東西,我撥通了陳銘的電話。
待接通,也不等他開口,我第一句話就是:「陳銘,我們離婚吧!」
「吱……」在開車的他聞言一腳踩下離合器,車子急剎。
隨后,我聽到了女人的撒嬌聲,是蘇暖的聲音,她在喊疼。
我還隱約聽到她嬌嗔詢問:「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就這麼心疼我啊!」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聲音甜到發膩:「話說我們吃完飯,去逛商場好不好?我想買點私人用品,也順道給你添置幾件休閑服。
」
「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這個暑假會借口出差,陪我去國外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