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收不回尾款，還要面臨巨額賠償。

顧澤迫不得已變賣手底下的房產和車子抵債，破產就在一夜之間。

最崩潰的就是蘇清。

本以為將我擠走后就能當上闊太太，享受榮華富貴。

卻不料顧澤突然破產了。

夢想中的婚禮和十克拉大鉆戒全都泡了湯不說，連落腳地都沒有。蘇清接受不了從大平層搬到出租屋，開始和顧澤頻繁吵架，鬧分手。

而后，蘇清毅然決然地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還不忘把顧澤好不容易剩余的家底席卷一空。

等顧澤再有她消息的時候，蘇清已經爬上了一個五十多歲老板的床。

顧澤豈能咽下這口氣，當即惱羞成怒地找上蘇清。

蘇清對著一窮二白的顧澤，橫眉冷對，再也沒有了原來的溫柔小意。

「不打難不成生下來啊？你養得起嗎？我這麼年輕為什麼要吊在你這棵樹上等死！」

從前兩人有多甜蜜，撕破臉皮那天鬧得就有多難看。

顧母得知蘇清打了胎又傍上別人，吃了好幾顆速效救心丸才緩了過來。

周霜繪聲繪色給我描述時，我感嘆了一句。

「到底真愛抵不過碎銀幾兩。」就再也沒有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

12

B 市落雪的時候，我在小區樓下的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顧澤。

半年不見，顧澤早已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挺拔的背像是被生活壓塌了似的佝僂著，眼睛如一潭死水，眼底盡顯疲態。

「舒嘉，我們能聊聊嗎？」

我手里捧著熱乎的糖炒栗子，正冒著香甜的熱氣，催促著我趕緊上去享用。

我低頭看了看腕表。

「三分鐘說完。」

我冷淡的態度刺痛了顧澤，他站直身體，急急邁了幾步向我走了過來。

「我和蘇清已經分開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蹙著眉頭往后退了兩步。

「你要是跟我說這些，那我給你三分鐘都多余了。」

顧澤的手懸在半空中，僵住了。

「你就這麼恨我嗎？我確實犯了錯，可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見我不說話，顧澤著急地上前抓住我的手。

「離婚那天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其實一直都愛著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嫌棄地將顧澤的手甩開，語氣冰冷。

「夠了顧澤，你別再惺惺作態了。變心了就是變心了，任何理由都是借口。你帶給我的傷害不是你輕飄飄一句你錯了就可以翻篇的。你哪來的臉跟我要求再給你一次機會？」

顧澤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舒嘉，我——」

我的耐心耗盡：「以后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13

很顯然顧澤并不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

第二天早上我在樓下又看到了顧澤。

他跟沒事人一樣，將還冒著熱氣的早餐袋塞我手里。

「從前你最愛吃他們家的灌湯包，我就跑去買了，你快趁熱吃吧。」

我瞥了一眼包裝, 當即就認出是城北那家包子鋪。

我當著他的面扔進了垃圾桶, 神色淡淡道。

「我喜歡吃的一直是他們家的小籠包，只是剛畢業那會窮，只買得起一份，所以遷就你的口味。」

顧澤抿了抿嘴, 整個人尷尬又局促。

「抱歉, 我現在重新去給你買。」

「不必了, 你做這些沒意義。

」

然而顧澤依舊不死心。

周五臨近下班的時候，外邊開始下起暴雨, 顧澤風塵仆仆地跑來公司給我送傘。

我盯著淋得一身狼狽的顧澤，蹙了蹙眉。

「我有車，走地下車庫，風雨都落不到我身上, 我并不需要你的傘。」

接連被我下面子的顧澤消沉了幾天。

得知我感冒, 顧澤又拿著藥和自己煲的湯敲響了我的家門。

看到是男人開的門后，顧澤臉色瞬間大變, 開口時語氣充滿濃濃的不滿和敵意。

「你是誰？為什麼在舒嘉家里？」

我聽到動靜從臥室走出來, 看見顧澤和陸燃撞上, 我先是一愣，而后冷淡問道。

「你來干嘛？」

顧澤的手死死扣在門框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顫聲問道。

「舒嘉，他是誰？」

想起顧澤近日的癡纏, 到嘴邊那句他是我的合作伙伴, 化作了模棱兩可的話。

「他都登堂入室了, 你覺得他還能是誰？」

說完，我故意攬住了陸燃的胳膊, 沖顧澤燦爛一笑。

「我總不能在你這摔倒一次，就封心鎖愛，孤寡一輩子吧。你之前說的話也不完全有錯, 新

人新花樣，確實新體驗。」

顧澤失魂落魄地走了。

門關上后，我趕忙松開陸燃的胳膊。

「抱歉啊, 我實在不想顧澤再糾纏我, 所以一時情急之下拿你當擋箭牌, 希望你別見怪。」

陸燃溫柔一笑：「沒關系。」

14

那日過后，顧澤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再次知道他的消息，已經是一年后, 在 B 大的校友群里。

群里消息滾動很快，我翻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拼出完整的經過。

原來前不久顧澤不請自來, 去了在蘇清的婚禮現場。

還將蘇清的 B 超單當新婚賀禮送給了接盤俠新郎。

把蘇清好不容易籌謀來的婚事徹底攪黃。

蘇清眼瞅著自己到手的幸福，再次灰飛煙滅，發了瘋似的拿刀捅了顧澤好幾刀。

顧澤身受重傷，被送到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才撿回一條性命。

蘇清的父母急得一夜白了頭, 跪在顧澤床前, 求他高抬貴手。

而顧澤醒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蘇清必須坐牢。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蘇清最后因為故意傷人被刑拘，等待她的是漫長而痛苦的牢獄生活。

群里有好事者還@了我, 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得知這些消息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只是平靜地將手機放到一邊，抬頭望了望天。

今晚的星星似乎格外地亮，想必明天一定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