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里。
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塊。
最終都被歡喜主導。
話到嘴邊。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于是忍住想要溢出來的笑意,接著抓住江闊的袖子質問:
「那你為什麼管 Austin 叫寶貝?」
「這個,等干點正經事再告訴你。」
「什麼正經事?」
尾音還沒說出口。
就被一個來勢洶洶的吻堵住。
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我暈頭轉向。
下意識卻環住江闊的脖子。
剛好夠他加深了這個久別重逢的吻。
氣息交織。
無聲地傾訴兩個人的委屈和思念。
好半晌他才放開我。
我摸了摸紅腫的唇,聲音卻嬌得陌生:「你煩不煩啊!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你這聲音,我沒法跟你聊。」
他喉結一滾。
眸中翻滾著欲望掐住我的腰:
「讓你懷疑我的性取向,是我不夠努力。」
我迷迷糊糊地嗅著江闊身上淡淡的熟悉的皂香。
頭頂水晶吊燈上下晃動。
恢復了往日的熠熠華彩。
好像不用跟你說再見了。
往后余生, 我大概要用力幸福了。
(正文完)
【江闊番外】
江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需要認真和人介紹自己的性取向。
甚至那個人是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娶回家的老婆。
是他把照片放在辦公室里, 喝多了才敢對著照片叫寶貝的老婆。
是他寧愿學著裝彎,也要靠近的老婆。
江闊也有一個秘密。
他從八歲那年就喜歡上了周漫。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 周漫不知為什麼眼眶突然紅紅的。
「你喜歡我什麼啊?那時候怎麼會有人喜歡我, 我很黑、很丑誒!」
周漫好像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有多麼討人喜歡。
江闊回憶起那個和煦的午后。
他因為做錯了一道題被父親斥責不許吃晚飯。
滿懷心事到家附近散步。
正好碰見一個小姑娘蹲在河邊撿四葉草。
明明是很枯燥無味的事情。
她的動作卻很細致,甚至稱得上虔誠。
「你在做什麼?」
大概是心情太低落,鬼使神差之間,江闊竟然走到她身邊主動攀談。
這可真是頭一遭。
小姑娘抬頭了。
逆著光看不真切臉,只能看見一雙彎彎的, 似乎永遠也不知疲憊的眼睛。
「撿四葉草啊!
「爸爸媽媽說家里生意不好做是因為運氣不好, 所以我就撿四葉草幫助爸爸媽媽有好運氣嘍!」
傻里傻氣的一番話。
江闊一聽就知道。
她大概是周家那個倒霉的小姑娘。
那家人他見過。
目光短淺貪婪。
靠運氣賺的錢憑實力賠回去也是理所當然。
他不憐憫弱者。
但這一刻,他竟然可憐這個天真的小姑娘。
江闊不習慣感知到憐憫這種情緒。
他想走了。
卻被周漫叫住。
「喂!別走!」
他想了想, 還是停住了腳步。
回頭。
周漫拎著小籃子起身,一蹦一跳地走到他身邊。
光暈在周漫身后緩緩散開。
她靠近了。
在稀稀拉拉的籃子里認真地翻找出一棵形狀最標致漂亮的四葉草。
珍而重之地放在了他手心。
「喏, 給你嘍!」
周漫臉上藏不住事。
給出這片四葉草的時候, 表情明明是心疼的。
但是動作卻沒有一點遲疑。
江闊盯著手心這顆突然出現的四葉草出神。
周漫繼續去找四葉草了。
笑嘻嘻地離開之前, 告訴他:
「我看出你不高興了。
不管你因為什麼事情不開心, 把四葉草放在手心, 說三遍我一定會幸福的, 就一定會幸福哦!」
回去之后。
江闊照著念了三遍。
學著周漫虔誠的樣子。
將這棵四葉草藏在房間里。
很多年之后。
又被周漫翻出來。
「媽呀!你也喜歡收集四葉草嗎?小時候我收集了好多這玩意兒,騙人的, 我家一點都沒有變得好起來嘛!」
江闊有點失落。
原來周漫不記得自己了。
但江闊更是無比慶幸。
他喜歡的女孩。
眼睛還是一如當年清澈明亮。
窗外有微風拂過,窗外庭院的樹葉和花朵隨風搖曳,「沙沙」作響。
美景動人。
卻不及周漫嘴角一抹笑。
江闊聽見自己也笑了起來:
「是嗎?我覺得蠻靈驗的啊。」
起碼現在他覺得他好幸福。
并且他清楚。
他還會和周漫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永遠。
【謝為番外】
謝為的姐姐曾經給謝為和自己的親兒子江闊請過一位大師。
大師說江闊是難得的好命格。
一生順風順水, 愛情事業皆圓滿。
而謝為就沒這麼幸運了。
缺位的婚姻成了交換成功事業的代價。
謝為記得當時姐姐如臨大敵,面露苦色,求大師幫幫他。
卻被謝為笑著伸手攔住:「姐, 有事業運就夠了, 我不需要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當時謝為二十六歲。
孤身在國外與世界各地的精英虛與委蛇, 如野獸般廝殺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他春風得意。
愛情在他的世界里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一樣東西。
這麼多年, 他數不清自己拒絕過多少異性的示好。
他清楚她們的蓄意靠近,不過是為了離金錢和權力近一些。
沒意思。
有時候他會慶幸自己婚姻運的缺失。
省事。
直到他親眼看見周漫站在江闊身邊,低眉順眼地叫自己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