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膽子得罪江闊。
只好他問什麼都「嗯嗯啊啊」搪塞過去。
絕望地看著窗外漸亮的天色。
我也是從沒想過高嫁吃的第一個苦頭。
居然是被迫熬夜。
難頂。
12
江闊的詭異行徑還在增加。
比如我在化妝間敷面膜的時候,他會如同幽靈一般在我身邊走來走去,伴隨著唉聲嘆氣的死動靜。
我茫然地看著他。
察覺到我視線終于落在他身上,他面露喜色,隨后又突兀地惆悵起來:
「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我想了想。
忍著肉痛拉開抽屜。
將我的天價面膜分出一片遞到江闊面前:
「多大點事,都是自家人,想一起敷你直接說呀。」
不管彎的直的都有追求美的權利!
反正也都是刷你的卡買嘟!
玫瑰精油香氣在屋里蔓延。
然而他緩緩推開了面膜,保持和顏悅色道:
「面膜的事先放一放。
「漫漫,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司 coo 他好幸福,每天都帶他老婆親手做的愛心便當來辦公室,大家都好羨慕。」
我揭下面膜歡天喜地地欣賞透亮的皮膚,隨口道:
「你們公司食堂有這麼難吃,員工自己帶飯還會被大家羨慕?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想留住員工的人,就要先留住員工的胃哦。」
鏡子里。
江闊原先還撐著笑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垮下來。
他神色復雜道:「我真是多余演這出……」
我還沒來得及問哪出。
他已經預備轉身離開了。
出門之前。
他施施然地給了我一個任務。
語氣不容置喙:
「下周一,來我辦公室給我送飯,不準說不!」
呃?
好突兀的命令。
我勒個伴君如伴虎。
13
下周一。
我拎著保姆阿姨做的四菜一湯。
準時赴約江氏集團總部。
畢竟江闊只讓我送飯。
沒讓我親手煮。
有魚不摸王八蛋。
盡管在家里老蹉跎我。
但江闊在外頭給足了我面子。
知道我來,特地派了特助 Austin 下來接我上總裁辦公室。
許久未見,Austin 還是人狠話不多的精英做派。
在恭敬地同我問好后,就沒有再說話。
電梯里,我偷摸瞅他。
怪了。
這小子看著比斑馬線還直。
然而,我還是對他和江闊的都市傳說念念不忘。
畢竟我上網查過。
性取向是流動的。
搞不好江闊真是為了結婚拋棄了 Austin 呢。
因而我小心翼翼地試探:
「Austin,這麼多年忙工作,你考沒考慮過終身大事?」
「江總身邊還有很多需要我盯著的,我大概沒有時間考慮別的。」
「這怎麼行?難道你準備永遠陪在江闊身邊給他干活?」
電梯門開了。
他笑著回頭看我,道:
「也不是不行。
「夫人,江總在辦公室等您很久了,我帶您過去。」
不是哥們你……
我兩眼一黑看著我的情敵。
這個噴不了。
這是真戀愛腦。
王寶釧來了都得叫你一聲祖師爺。
14
很快,我兩眼二黑。
因為走進江闊的辦公室大門。
我第一時間竟然和西裝革履的謝為打了個照面。
江闊與謝為好像在氣氛熱烈地商討著什麼。
「江總,夫人來給您送飯了。」
Austin 叫住江闊。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竟做出很驚喜的模樣:
「漫漫?這麼熱的天氣,你不在家待著,跑到這里來給我送飯做什麼?」
又癲了。
我短暫地迷惑了一秒鐘。
在看到了怔愣的謝為后,才福至心靈。
好小子。
又和那倒霉舅舅攀比上了?
雖然是有點幼稚。
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老公,不和你一起吃飯我提不起食欲,所以才沒經過你允許做了一些家常便飯來看你,你不會怪我耽誤了你正事吧?」
「這你要問小舅舅了,愿不愿意賞臉試試看侄媳婦的手藝?」
江闊笑意盈盈地看向謝為。
謝為看看我,又看看江闊。
「我的榮幸。」
15
一頓飯的工夫。
我演得滿身大汗,口干舌燥。
送走謝為后。
我「咕咚」喝下一大壺水,擔憂道:
「江闊,咱會不會演得有點太假了?」
畢竟謝為大我們十歲。
還長得很聰明。
也就當年年少輕狂敢湊他跟前。
如今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伉儷情深,我是真犯怵。
而且我沒懂。
在他面前裝恩愛個什麼勁啊!?
哥們。
你跟我這個舔狗越恩愛,在他心里不就越跌份嗎?
他斜眼睨我,語氣不善:
「怎麼,心疼?」
「我是什麼東西,也配心疼謝家公子哥!」
一個丫鬟不心疼自己,反倒心疼錦衣玉食的主子.jpg
大概是我眼中的迷惑太過真情實感。
江闊審視的目光斂了下去:「你不是喜歡謝為嗎?」
「好像有誤會,我糾正下。」
我撓了撓頭:「是舔過。」
16
江闊只知道我轟轟烈烈地追過謝為一場。
卻不知道起因。
我爸媽把我的婚姻當成哥哥未來助力的一環。
咬牙把我送到國外。
好聽點說是進修。
但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們只是想讓我出來鍍層金,未來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爸媽總說。
是生下我之后,家里的事業才開始急轉直下的。
所以我長大后,要為家里出一份力。
在這種長吁短嘆的打壓之下,我的童年蒙上了一層壓抑的灰暗色彩。
我將壓力轉換為學習的動力。
拼了命地讀書。
門門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