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損友們的讒言佞語下,大雪天穿黑絲這種事也做得不亦樂乎。
如今回想起來,冷汗涔涔。
當時我真不知道在國外也能碰到北城謝家的繼承人。
更不可能想到幾年之后我會嫁給謝為的侄子。
好在這事沒傳回北城來。
「我小舅舅?地
「謝為?」
驚天大瓜砸腦門上,江闊果真不 emo 了。
他抖著手將酒杯安置在桌上,狀似隨意地開口:
「你……你什麼時候認識謝為了?」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
從當年我對謝為一眼萬年的場景,講到我是如何從倫敦的濕冷雪季硬生生纏著謝為到悠悠夏日的。
事無巨細。
聲情并茂。
大概是我講得太過投入。
愣是沒注意到坐在我對面的江闊臉色愈發陰沉了起來。
屋里的香薰蠟燭不知何時被風吹滅。
我再抬起頭看向江闊時。
他整張俊臉已經隱匿黑暗中,看不真切了。
「你怎麼不說話,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說得很……詳細。」
江闊緩聲給出評價。
然而在輕快語氣的背后,竟愣是被我嗅出幾分暴雨欲來的壓抑感。
不是,他咋了?
誰又惹這祖宗了?
他想起他和 Austin 的往事 emo 了嗎?
算了。
這閨蜜我也不是非要開導。
別給我引火上身了。
「好晚了呀,突然有點說累了,要不睡覺吧咱們。」
我哈哈一笑,預備起身開溜。
手腕卻被一雙冰冷的大手緊緊攥住。
語氣別扭又生硬。
「你怎麼從來沒在我面前穿過?」
「啥?」
他沒說話。
似乎在等我自己反應過來。
我冥思苦想回憶我都說了啥。
莫非……他說的是黑絲?
「大家都姐妹,我穿那玩意兒干嘛,動不動指甲勾破,怪費事的。
」
下一秒。
我猝不及防地被騰空抱起。
不顧我呼叫。
江闊把我抱到了更衣室。
聲音微微沙啞:「穿。」
「啊?
他靠在門框,深吸一口氣。
火氣是強行壓下了。
但眼神卻掠過的侵略卻藏不干凈:
「找出黑絲穿上。
「周漫,計劃有變。
「今天這姐妹不做也罷。」
6
第二天清晨。
我渾身酸軟地醒來時,江闊已經圍著圍裙倚靠在房門看我很久了。
他素來陰晴不定。
今天心情倒是很好。
也是。
昨天這樣又也那樣。
也很難不好吧。
見我醒了,他翹起唇角揮舞手中鍋鏟,溫柔得不像話:
「醒了就來吃早飯。」
我卻不自覺被他說話時的嘴唇吸引。
江闊的嘴唇紅潤而厚得恰到好處。
余生俱來的性感。
看著看著,我突然回憶起昨天夜里眼前這副軟嘴唇逐漸往下探去的燥熱。
「在想什麼,臉紅成這樣?」
見我遲遲不起。
江闊不懷好意地笑著坐在床邊,伸手就來摸我臉。
清冽皂香鉆進鼻尖。
腦海里回憶還在繼續放映。
其實江闊是問了的。
「漫漫,我可以嗎?」
當時我怕真是美色沖昏了頭。
竟然想著都是自家夫妻,有什麼不行的,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這才讓江闊如今有恃無恐的樣子。
美色害人!
好在昨夜,確實吃得很好。
我回過神來,扯出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江闊,你這個騙子!你昨天對我都做了些什麼?」
「……愛?」
「我說的不是這個!」
經過昨天那一遭,再遲鈍的人也該察覺到不對了。
我咬牙切齒地盯著江闊:
「江闊,你究竟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開庭告他騙婚的時候,我一定要帶上滿屋子散落的害人的黑絲碎片!
江闊不緊不慢,桃花眼笑盈盈地看向我,卻是答非所問:
「喜歡……一根木頭吧。」
7
江闊好像不裝了。
問起他喜歡男人的往事。
他只會吊兒郎當地回應道:「喝中藥調理好了。」
若是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再想深挖一下那 Austin 是怎麼回事,他該何去何從。
他就會一轉話鋒,沉下眉眼反問我:
「你還有精力聊天?是想再來幾次,還是起來聊聊你在國外追謝為的浪漫倫敦往事。」
我就會立刻滑跪裝死:
「已老實。」
那夜我拿自己的心碎往事開導江闊的時候,真沒想到會被閨蜜哥背刺。
家人們,替你們試過了。
真誠真的是自殺技。
8
和江闊的閨蜜情變質的第三個月。
我們被江闊媽媽謝女士邀請回江家赴家宴。
老公老爹兒子弟弟都是賺錢好手。
江女士生活里最大的樂趣便是攢各種各樣的局打發時間。
我與江闊對時不時的家宴習以為常。
不過。
這周末的聚餐好像格外不同。
「我給小闊準備了一個驚喜,你們小兩口就等著吧!」
我們等啊等。
最后等來的,竟是回國的謝為。
謝為大我和江闊十歲。
多年獨身一人在國外廝殺,養出了他的一身凌厲。
偏偏那份狠勁又被打磨得很好,隱匿在舉手投足間的儒雅之下。
「媽,你說的驚喜就是謝為?」
江闊晴天霹靂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后,便拉住我的手腕不動聲色地將我擋在他身后。
「誰教你直呼小舅舅名字的,小舅舅是你長輩!」
謝女士面色不悅,風姿綽約地走過來給了江闊一個暴栗:
「臭小子,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跟在小舅舅屁股后面了,小舅舅回國不是驚喜是什麼?」
「都是一家人,拘這些虛禮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