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不少腌臜事，懂億點。

綜藝節目對那些明星來說，除了錢多事少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讓他們搶著參加。

沒錯，方便重立人設。

許多有黑點的明星，不就是參加了某某綜藝，然后進行賣慘、洗白的嗎？

在綜藝真人秀，觀眾覺得他們不是愛豆，不是影視劇角色，而是明星自己。

實際上，「真人秀」真的真嗎？

「秀」才是重點。

兩周后片子拍完，我剪輯完畢后，并不是常規「紀錄片」，而是個十幾分鐘的中短視頻。

這樣，方便傳播。

我有信心，只要發出去，肯定會有一大批網絡圣母，對張濤表示同情，甚至還有人對李佳佳一家，進行網暴。

如果還要起訴，那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他們頂得住嗎？

我感覺我好壞，好沒良心，這事完全顛倒黑白了。

但是，良心值幾個錢？

我坐在電腦前，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只要點擊發送，剩下的八十萬尾款，很快就會打過來。

嘀——！

這時，門鈴響了。

我起身開門，看到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神情略顯憔悴。

「請問你是？」

「徐導，你好。」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叫李復，李佳佳的父親。」

「有事？」

我露出警惕之色。

李復繼續道：「我知道，你在幫張大全拍一個紀錄片。」

「所以？」我問。

李復伸出兩根手指，「我出兩百萬。」

「你要截掉這個片子？」聽到兩百萬，我有些心動，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

「不，當然不是。」

李復搖頭，給了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不僅不要他的片子……」

他嘴角勾勒出意味不明的笑：

「而且，我要讓它發出去后，全網大爆……」

6

「哦？不要片子？」

我眉頭微皺，問道：「那你這兩百萬，是想買什麼？」

「我們就站這說？」

李復看了看屋內。

我了然，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復坐下后，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我想請你，也幫我拍個片子。」

我暫時沒有回話。

李復又說道：「徐導，你可以先看看內容。」

我望了他一眼，拿起了桌上的檔案袋，抽出厚厚的文件，進行翻閱。

十幾分鐘后，我搖了搖頭：

「這個要是拍出來了，就是在砸我自己的飯碗，以后圈子里不好混。」

「恐怕以后，就沒客戶敢找我拍東西了。」

李復似是早有預料，道：「徐導，不如你先幫我拍出來，不用發給我。」

「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片子你直接銷毀，我兩百萬照給。」

「如果你輸了，兩百萬還是你的，到時候以你的名義，把這個片子發網上就行。」

也就是說，無論輸贏，我都有兩百萬。

我有些興趣了，「你想怎麼賭？」

隨即，李復和我講解了賭局內容，最后道：「徐導，如何？」

「這樣麼……」

聞言，我心中權衡。

「贏了你大贏，輸了，你也不虧。」李復聲音有些顫抖：「至少對得起良心，錢掙了還當了好人，不好嗎？」

許久，我點頭。

「成交。」

7

我拖了一周，才將片子交給張大全。

他拿到片子，第一時間發到了網上，并承諾明天將錢給我，約了郊區的一個地方，給現金。

「現金？」我打趣道：「你這錢不會不干凈吧？這年頭都是直接轉賬了。」

張大全笑呵呵的，「就算不干凈，轉手到你手里，不也干凈了嗎？」

「也是，我合法掙的你的錢，其他的關我屁事。」

說完，我倆皆是一笑。

當晚我壓根沒睡，興奮地睡不著，天蒙蒙亮，我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張大全約的八點，還有半個小時。

我無聊刷了會兒手機，果不其然，那十幾分鐘的視頻，已經有了小爆的跡象。

熱度還在不斷攀升中。

甚至已經有不少營銷號，已經開始轉載這件事。

我隨意地點開了一個營銷號，視頻近十萬點贊，可評論區的內容，卻出乎我意料。

【那個女生這麼漂亮，怎麼會勾引死肥豬？】

【天啊，到底是誰在造女生黃謠？！】

【沖浪竟然看到熟人了，這張濤是我初中同學，猥瑣肥宅一個，你們是不知道，以前經常將鼻屎擦在課桌下面。】

【樓上的別說了，已經開 yue 了……】

【這塊頭說被霸凌，我是不信的，營銷號為流量臉都不要了！】

……

【冷知識：視頻里演員雖然長得抽象，不過有一說一，比我印象里的張濤，還是好看一點（本人高中同學）。】

【擦，那真人得長什麼丑樣啊？】

看著一邊倒的評論，我心涼了半截。

好像……翻車了。

可以說，這完全是按照與之相反的方向，進行發展的。

怎麼會這樣？

如果繼續這般發展，這案子被重視，李佳佳真有可能翻案。

張濤的處境恐怕……

「張大全不會不給尾款吧？」

想到這，我看了眼周圍，還沒見他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旋即，給他打了電話。

無人接聽。

我又給他打了一個過去，鈴聲突然在我身后響起！

慌忙轉身，只感覺后腦一痛。

最后的意識中，看到的是張大全冷漠的臉……

……

等我悠悠醒來，已經被綁在了某處廢棄木屋，高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

我小心翼翼挪到墻角，磨斷手里的麻繩。

隨后，在不遠處發現了我的手機，看到時間的瞬間，我驚了。

「我昏迷了兩天？」

這時，手機上彈出條新聞：

【凌晨三點四十分，墨園小區發生一起自殺案件，經初步確認，死者為近日網絡上熱度頗高的『受霸凌者』張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