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直接裝死。
我想捏捏他的臉叫醒他,但他的臉熱得驚人。
原來孩子不是裝呢,是發燒了。
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就出院工作,身體被虧出病來也正常。
按照小說劇情,這個時候我應該不眠不休照顧他,與他感情迅速升溫。
但我不,我只有一天假,我要在有限的假期里,放飛自我。
我拿出他的手機給陳薇打了個電話,然后鉆進了澡堂子。
12.
天晴了,雨停了,洗完澡我覺得自己又行了。
美美蒸了桑拿,現在的我白里透粉。
真是極度美妙的一晚,如果沒在小區門口遇見陳薇。
「寧小姐,談談。」
我倆坐在小區花壇的長凳上,平心而論,夜晚的風吹的我有點冷。
我不討厭陳薇,為愛直言不諱的女人沒什麼可討厭的。
我是真的有點冷。
談了五分鐘,我說了十次想回家。
她嬌俏的臉上浮上慍色:「你就這麼不愿意跟我說話?」
「沒有沒有。」警察姐姐的話誰敢不聽,我乖乖坐好。
「高中大學和工作后,我們都在一起。」
「嗯。」我點點頭。「三分鐘前你說過一次了。」
「你不會不高興嗎?」
我搓搓手:「沒有不高興啊,我也有相處很久的朋友啊。」
「可我和他不是朋友。」她語氣緊繃,「你也能看出來,他是個在感情上很笨拙的人,所以他即使喜歡我也不會表達…」
「陳小姐。」我打斷他,「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倆私下里解決,如果你們在一起,那我會祝福并躲得遠遠的。」
我從嘴里呼出點熱氣試圖溫暖自己的手,十月份的夜風算不上溫柔。
她嘆口氣,語氣里沾染了一層明媚的憂傷:「我們會在一起的,遲早。
」
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讓淚水落下來。
不是…沒有淚水。
「你們相處八九年,再遲鈍再笨拙的男人也應該開竅了,你要等他開竅等到什麼時候呢?等到人老珠黃你才甘心嗎?」
我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把臉蛋埋進腿彎里,悶悶地說:「有花堪折直須折。」
13.
陳薇想反駁我,張了半天嘴,沒憋出一句話。
祝靖節穿著單薄的睡衣拖鞋找到我們:「寧與清,外面太冷了,回家。」
「哦。」我呆呆起身。
陳薇還在坐著,不知道想什麼。
祝靖節語氣莫名平靜,對她道:「陳薇,我這個人生活里確實比較笨,但我對自己喜歡的人不笨。」
「祝靖節,我想跟你聊聊。」
「我沒什麼和你聊的,陳薇。」他扯著我的袖子堅定地一步一步地帶著我往樓里走。
陳薇仍不死心:「可我們從上學到工作都在一起!」
祝靖節好像有點冷,吸了吸鼻子:「上學的時候我們是同學,工作中我們是同事。明天再見面我們還是工作伙伴,但是今天有點冷,先回家吧。」
他不回頭,徑自帶我回家。
他把我扔在他的床上,給我裹了層厚厚的被子。
我在他的床上盤著腿裹著被子,他坐在床邊看著我。
真是糟糕的姿勢。
「就穿這麼少出門?」
14.
「我去洗大澡了嘿嘿。」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氣的叉腰:「所以你把我扔給陳薇,自己去洗大澡了?」
我不知他無名火從何而來,反駁他:「陳薇喜歡你,愿意照顧你,所以在你需要照顧的時候我把她叫來我覺得沒問題啊?」
他扶額,態度放軟了點:「那你呢,你不愿意照顧我嗎?」
「愿意。」我想都沒想,「但陳薇需要一個答案,她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總覺得自己就是你需要的那個人,我也覺得你倆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彼此的想法。」
「我說了我的答案了,你了解了?」
我羞赧,因為一場病,他竟然如此直接。
「了解了。」我紅透了臉,弱弱地說。
「行,那你今天把我丟給陳薇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救命,這是要對我予取予求了。
開始強制愛了嗎,請大膽傷害我,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那你想怎麼樣?」我癡呆地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著他扭扭捏捏。
「我想吃煎餅果子,你做的。」
?
我應該在煎餅果子里下老鼠藥的。
15.
我穿越成了一個煎餅果子,雙蛋加火腿的。
帥哥警察正在把我往嘴里炫,我覺得做煎餅果子好有意義。
做煎餅也好過被他利用完就把我趕回家。
不過祝靖節求我陪他去醫院復查的時候,我還是大方同意了。
因為他真的很誠懇。
做煎餅果子那天,他冷不丁問我:「后天有事嗎,陪我去醫院復查。」
我手上忙活著,敷衍了一句:「你自己不行嗎?」
「社恐,間歇性不愛講話。」他摸摸額頭的傷口,「哎呀,有點痛,估計是沒恢復好。看來你不愿意去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孤單看病了。」
我把香菜超級加倍的煎餅扔在桌子上:「陪你去。」
他皺了皺眉,硬是吃下去了。
醫院的消毒水味不好聞,醫生給他消毒的空隙,我在院外坐著。
「與清?」
我驀然抬頭,來人帶了副墨鏡,清瘦的能看骨架。
「柏綺。」我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
陽光灼眼,直射在她的墨鏡上,右邊的鏡片后漆黑一片。
她溫溫開口:「今天來換新的義眼,沒想到能遇見你,你病了嗎?」
「沒有,來陪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