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倒挺高風亮節。
這回輪到陳薇笑的張狂了。
祝靖節拍拍我的肩:「剛才忘了跟你說,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去開會了。」
別想哄我!哄不好的!
我已經在陳薇面前掉馬了。
9.
所以晚上祝靖節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生著氣,沒給他開門。
然后他…非常瀟灑地拿鑰匙開了對門。
我在貓眼里都看愣住了,在他關門前迅速把門開開了。
「你去對門干嘛?」
「哦,」他揚揚手里鑰匙,「我租下來了,跟房東。」
我心上被糖霜劃開道口子,甜蜜直往心里鉆。
原來他竟為了我…
「房屋突然空置了,很便宜。」他咧嘴微笑,「而且離單位很近。」
所以呢,需要我夸夸你嗎?
果然不能理解直男的心思。
「哦,恭喜。」我皮笑肉不笑的祝福他,準備關門睡覺。
「寧與清,我還能跟你學做煎餅嗎,」他直直望著我,穿過曖昧霧氣,「萬一,我是指萬一哪一天我還要便衣出任務呢。」
「行,」我輕笑,「自帶面粉。」
我家面粉:酸 q,逃過一劫。
10.
他也不是真想跟我學,他是借機來我家蹭吃蹭喝。
祝靖節好養活,做什麼吃什麼,吃什麼都很香。
他在我面前,像個人體榨菜,連帶著我也能吃很多。
他電話響起,是警局的人:「江北綠燈酒吧發生了惡性傷人事件,人手不夠,你去一趟。」
對面聲音很大,看起來很急。
我身體一晃扶住大理石桌面,指節微微泛白。
他蹲下來關心我,我扒開他讓他快去,別管我。
「注意安全!」我沖他背影喊他。
他回頭看我,眼里情緒翻涌,然后開門離去。
一年前,我的閨蜜在綠燈酒吧被人打傷。
我在現場,親眼看著閨蜜右眼冒出汩汩鮮血。
她捂著眼睛,血從指縫里砸向地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靖節的電話打來。
是陳薇的聲音:「靖節受傷了,在仁愛醫院,身份證件在電視柜最左邊的格子里,房門密碼 210416。」
她語速很快,關鍵信息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翻出身份證,來不及梳頭穿衣服,趿拉著鞋開車飛速駛向醫院。
祝靖節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額頭纏了一圈紗布。
病房里的兩個警察繪聲繪色地跟我描述:「酒吧里打架的兩伙人都瘋了,拿著啤酒瓶子砸。小祝當時護著一個小女孩,被飛來的瓶子碎片擊中了。」
我站在病床旁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飛來的瓶子碎片,一年前也是這樣。
祝靖節的手攀上我的手腕:「不要怕。」
他費力地咧開嘴安慰我:「小傷,男人的勛章。」
「嗯,」我勉強笑笑,問他:「痛不痛?」
他捏捏我的手心:「還好。我是警察,受傷很正常的,別擔心。」
那兩個警察見我跟祝靖節關系要好,轉過來問我:「你是小祝鄰居?我聽小薇說過。」
我淡淡說句嗯,然后端起水壺出去打水洗毛巾。
回來的時候正聽見他們旁若無人地數落祝靖節:「小祝,以后讓小薇省點心,有這種事別硬上,剛才小薇在外面都操心壞了。」
我裝作不在意,打濕毛巾給他擦手擦臉。
他臉上也有幾條不嚴重的小劃痕,戰損妝給他添了幾縷硬朗。
「梁哥,我跟陳薇只是同事。」
被稱作梁哥的警察有點不自在,陳薇適時走進來,接過我手里的毛巾。
她一臉上位者的表情:「寧小姐,回去吧,這里有我們就行。
」
我沒看祝靖節,自顧自走了。
10.
我沒再關心祝靖節的傷,一個成年人總歸是會照顧自己的。
最近為了公司的項目連軸轉,我在單位里對付了好幾宿。
項目落地那天的一大早,老板好心給我們放假。
病懨懨回到家,在樓梯間里遇到了淋雨小狗祝靖節——熬夜版。
他好像比我熬的夜還多,眼睛下一圈烏青。
他看見我,狀若無意地伸伸腰:「哎呀,傷剛好就值了一夜的勤,好累。」
我心內發笑。
警服被他的肢體動作撩起來,他腰際有精壯的肌肉線條,看得我直發昏。
「哎呀,看來你也熬了好幾個大夜。我剛下班的時候順便買了早飯,一個人吃不了,有點浪費。」
他又開始話里話外點我。
我手機擰鑰匙的動作頓了頓:「好徒兒,為師拼命趕項目,太累了。」
他肉眼可見的萎靡了,整個人有股子一滴都不剩了的味道。
好吧好吧,救狗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把飯拿過來,吃完我要大睡特睡。」
他把油條豆漿豆腐腦嗚嗚泱泱排在我桌子上。
結果油條只吃了一半,我就趴在了桌面上。
油條有毒…
11
不是,實在是我太困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祝靖節則趴在床邊上睡得很沉。
他睡著的時候很乖,頭發軟軟的披散下來。
不笑也像笑。
我湊近了看他的臉,屋里沒開燈,僅靠外面傾泄在他臉上的月光,我也能意識到這是一件女媧得意作品。
他緩緩睜開眼,睡眼惺忪中下意識輕扯我的頭發:「我以為你油條中毒了,趴在床邊守著你。
直到你開始打呼嚕,我才確認你就是睡著了。」
可以了,再說就不禮貌了。
你是對浪漫過敏嗎?
我一把把他掀起來:「你丫回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