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沒過多久,輔導員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陸滿滿,來一趟辦公室。」
語氣不佳,來者不善。
但查案的事情還是要交給警方處理。
我沒有猶豫,摁出了 110。
到了導員辦公室時,林衫哭哭啼啼地站在自己班主任身后。
秦斯禮皺著眉頭,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收回視線,先發制人:「老師,關于你這個培養皿的事情,我已經報警處理了。
「希望林衫同學能向警方提供相關證據,而不是一個全靠情緒帶動的帖子。」
林衫的眼睛還腫著,死死瞪著我:「我和阿禮一起去調的監控,只有你進入實驗室了。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和秦斯禮一起去?
「你也覺得,我動了她的實驗?」
我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好像我一直都渴望他毫不猶豫的站在我身邊。
哪怕一次都好。
秦斯禮微微皺起眉頭,輕聲道:「我只相信證據。」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好,誰主張誰舉證,你們最好能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發的都是真的,否則我就要告你造謠誹謗,嚴重損害了我的名譽權。」
林衫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咬牙切齒:「誰不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是怎麼樣的人,需要你來定義麼?」
秦斯禮眉頭微微皺起,臉色有些難看:「滿滿,小事而已,不是你就不是你,你有必要占用公共資源麼?」
「小事?不如你看看林衫的帖子已經有多少瀏覽和轉發量了,已經足夠我起訴了。」
林衫猛地往后踉蹌了兩步,心虛地看了在場的人一眼。
「我......我只是太著急了。」
除了監控和我放在實驗室里的東西,林衫沒有證據證明事情是我做的。
學校從沒想過我會報警。
他們反過來勸我,這種事情內部處理就好。
「怎麼處理?事情是誰干的還不清楚,我的名譽權已經遭到了損害,請問林衫同學,你打算怎麼處理?」
辦公室里劍拔弩張。
連林衫他們學院的院長都來了。
「事情我聽說了,大家都是同學,各退一步就算了。
「林衫的實驗這幾天秦斯禮幫忙一起做。
「陸滿滿同學也繼續回去準備比賽吧,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要再提?
那我被掛在墻上罵了這麼久呢?
這麼多人說我給學校招黑要我退學,讓所有的律所都把我拉進黑名單呢?
林衫就沒想過,這些輿論會毀了我的職業生涯麼?
正當我舉步維艱的時候,辯論隊的同學紛紛擠進了辦公室。
程意站在最前面,擲地有聲:「院長,如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怕同學們進那個實驗室都會想起曾經有個法學院的學生來搞過破壞,您覺得這樣和稀泥,合理麼?」
「是啊院長,我們法學院丟不起這個人,現在全校同學都覺得是我們法學院的人有問題,不查清楚怎麼行?」
「這已經不是陸滿滿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我們所有法學院學生的事情,如果是陸滿滿,院里也應該給出相應的處分,如果不是,那我們也要得到公開的道歉!」
......
爭論之間,警察很快就到了。
院長沒辦法,只能把這件事情交給警方處理。
畢竟得罪的是法學院的學生,講也講不過,罵也罵不了。
真相很快就查清了,就是林衫在自導自演。
在那瓶試劑瓶上根本就沒有我的指紋,反而全部都是林衫的指紋。
她本想借著一個什麼都證明不了的監控讓我永遠在復大,在秦斯禮面前抬不起頭。
可沒想到會有更加強有力的證據證明是她監守自盜。
學校的聲明很委婉。
但被挑起情緒的兩個學院可一點都不委婉。
林衫就像活靶子,一夜之間成了所有人狙擊對象。
交換生沒辦法記過,卻也很難如愿成為復大的研究生了。
至于秦斯禮。
也許他一直知道我不會這麼做。
可他還是選擇站在林衫身后。
我也徹底斷了留在本校讀研的念頭。
秦斯禮啊,你真的不配讓我放棄那些本該屬于我的未來。
18.
京大三年的研究生生活過得又快又充實。
我如愿成為了一名律師,進入了向往已久的紅圈所。
兩年后,當我再次見到秦斯禮和林衫時,他們已經在我的印象里消失很久了。
有人說秦斯禮和林衫最后還是結婚了,但關系一天比一天差。
唯一的那次高中同學會,林衫當眾把紅酒淋在秦斯禮頭上。
似乎是因為秦斯禮多問了幾句我的情況。
原來林衫被逼出國留學的時候,似乎精神上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回來后反而沒有好轉,極端情緒愈演愈烈。
難怪她交換回來后的種種行為,都和我記憶中那個自信開朗的女生不一樣。
秦斯禮當時也不過是當著她的面夸了我一句,她竟然就想著設計毀了我。
他們坐在會議室里,對接的律師臨時有事。
我負責來了解基本情況。
起訴離婚。
林衫看到我的那一剎那猛地一拍桌子:「換人,我不要她!我不要她!」
我瞥了她一眼,站在門口也沒打算進去:「張律師住院了,如果你們覺得非他不可,那就等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