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記住了。」
目光不期然撞見出來的遲彥和周安妍等人。
「樓小小,你還沒走啊?都四個小時了,真是夠能等的。」
遲彥慢悠悠地走下臺階,眉眼笑意輕佻:
「你要說什麼,說吧。我們還有下一場。」
撲面而來的酒氣。
「你喝了多少酒啊?我不想在這時候說。」
遲彥嗤笑了一聲:「樓小小,你真夠掃興。不說算了,我也不想聽。」
他轉而和遲嶼說話。
遲嶼是來給遲彥送畢業花束的。
遲彥注意到那束花在我懷里:
「那送你了,就當是換你的玫瑰。哥,你開車來的吧,幫我把這個同學送回去。」
光怪陸離的街景,急速往后退去。
我坐在遲嶼的副駕,看群里發的聚會視頻。
周安妍在玩骰子游戲,輸了遲彥替她喝酒。
她玩得好爛,遲彥也不生氣,心甘情愿被灌酒。
十五秒的視頻,我看了好多遍。是不是這才是他喜歡的類型?
遲嶼問我:「同學,你家住哪里?」
我關上手機,轉頭看他:
「哥哥,你知道哪里有酒吧嗎?要沒有壞人的。」
5
正好是紅燈,車子逐漸剎停。
「我剛才好像問的是,你家住在哪里?」
遲嶼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我想學喝酒,哥哥。」我低頭堅持。
遲嶼將手搭在方向盤,指尖輕輕敲打,似乎在慎重考慮。
我的心莫名跟著那敲擊聲跳動。
他突然側頭看我:「哪家酒吧都有壞人,除非——」
「除非什麼?」我用力攥緊了安全帶。
他扯動唇角:「除非哥哥陪你去。」
「呃?」我錯愕地看著他。
繁華的光影掠過遲嶼精致的側臉。
這張臉長得和遲彥真的很像,只是沒有那種愛捉弄人的孩子氣。
哥哥他……說不出來的……更溫柔些。
遲嶼帶我去的是清吧。
我點了杯長島冰茶,聽起來像是冰紅茶。
遲嶼要開車,不能喝酒,點了杯果汁。
我低頭咬著吸管,一口一口喝著,腦子變得輕飄飄起來。
眼里全都是遲彥的臉。
還有他今晚和別人說我的話,說我是書呆子,說我沒身材,說我玩不起。
「我身材可好了。」
面前的人怔了怔。
我伸手去捏他的臉。
「……你在說什麼?」
他往后避開我的手,喉結倏地滾動,耳垂逐漸泛紅。
「我說……我可以談戀愛了。」
我用盡全力站起來,往前跌進那人懷里:
「我說,我和你……我玩得起,我不會告……」
酒后放下了自尊,委屈酸澀全都失控地涌上來。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臉上全是冰涼的液體。
「先攔住我表白,要我帶你喝酒,喝點酒就對我動手,還說這種話……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你是……是老公。」我摟上他的脖子,啄親了他一口。
那人用指腹觸摸下唇,輕垂眼眸,看我良久:
「嗯,答對了。你很清醒,就是看上我了。」
6
窗簾滲進來的強光,把我給刺醒了。
我閉了閉眼,翻身繼續睡。
身下枕著的手臂,把我撈進了懷里。
我的腿撞到那處硬物,瞬間就清醒了,撐起手彈坐起來。
那人被我撞得皺眉悶哼,慢慢睜開了眼。
「醒了?」
他彎腰去撿襯衫,露出后背交錯的抓痕。
我下手這麼狠嗎?臉不由得燒得滾燙。
我只記得昨天和遲嶼去喝酒,就見到遲彥來找我,后面的記憶就斷片了。
「你要對我負責,遲彥。」
他正低頭穿襯衫,系扣的手指驀地停住,背影都僵了幾分。
「你不愿意?」
他用手掌按著額頭,聲音咬牙切齒:「還是他哥。」
我被這一句話震驚得大腦空白。
又是遲嶼哥哥!
我居然又認錯了人!
這可怎麼辦?我還是第一次啊。
遲嶼已經穿好了衣服,把我的手機扔給我,聲音帶著莫名怨氣。
「我什麼都沒對你做,但是你……」他停了停,「是你要對我負責。」
我打開手機,是我錄的視頻。
鏡頭定格在白凈的手,肆意摸著好看的腹肌。
視角是從上往下拍的,可想而知我的位置了。
視頻里我還好好穿著裙子,遲嶼用手背遮著上半張臉,讓我玩夠了就下去。
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是乖乖女啊,為何酒后會是這副樣子:
「那哥哥……真的什麼都沒做?」
難不成我一點魅力都沒有?
遲嶼想到了什麼,視線有所回避,握拳咳了咳:
「就親了……而已。」
他不自然地偏頭,聲線也啞了幾分:
「是你非要逼我親,說我不親的話,就把視頻發朋友圈。」
「接吻嗎?也錄下來了?」
我正要去看視頻,他突然搶過手機。
他手速極快地右劃,七八條昏暗的視頻閃過,我都沒看太清,就被他刪光了。
「這侵犯我隱私了。」
遲嶼似乎很容易臉紅。
我緊咬下唇,盯著他看,心頭悸動發熱:
「呃……我看見了。哥哥,你親的是……哪里?」
他一下子沒有拿穩手機,手機砸落到地毯上。
遲嶼彎腰去撿,避開我的視線,握拳輕咳了兩聲。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停下來,抬頭看我,像是吃了大虧,「我可是第一次。」
我支支吾吾,無比局促。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遲彥的來電:
「樓小小,我護照落在家里了,你送到機場來。
」
7
遲彥總喜歡使喚我。
「護照?你要出國?」
周安妍的聲音突兀地闖進來:
「小小,我們要去畢業旅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