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學生非富即貴。
在 s 城還算富裕的家底擺到這些三四代都富的流油的學生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學校是個小社會,作為最底層的他理所當然地成了最底層的「被關愛者」。
第一個星期,他的身上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
但他也不是全無收獲,他知道了這個學校里處在金字塔頂層的幾個人。
其中最漂亮最不敢被人欺負的那人,叫沈檸。
他不是第一次見她。
她大約忘了。
她七歲和外公去 s 城旅游時,她給了一個小乞丐一本童話書。
人家都給吃的,就她送了本精裝童話書。
那是季承澤第一次離家出走,他爸生的孩子多,沒人在意他。
他看著那本漂亮的童話書,最終選擇回家。
他不愿意這麼干凈美好精致的東西跟著他流浪。
后來,他的書哥哥被撕了,最瘦弱的他成了最有心機且睚眥必報的人。
他剛轉學過來那天,他一眼就認出來她。
他在臺上做自我介紹,那個漂亮的女孩盯著他的臉看了五秒。
再一次,他被人教訓時,他故意設計讓她看到。
她制止了施暴者,他趁機報恩,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對方。
整整兩年,他當時甚至覺得沒人比他更了解沈檸。
許是他這樣的舔狗,沈檸見多了,所以一直對他不冷不熱。
季承澤覺得自己是個耐心的獵人。
兩年時間他慢慢滲透到了對方生活的方方面面,然后他再次設計自己被「欺負」。
幾個人把他按在地上,有錢的公子哥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罵他就是沈檸身邊的一條狗。
他悶聲不響,額頭疼出了冷汗。
他捏著拳頭不斷告訴自己要忍耐,因為他知道沈檸馬上會路過這里。
他要她心疼他。
「沈檸就是為了你這麼個玩意,撕了我的情書?!」
「靠!她以為老子非她不可呢?還沈家大小姐?能看上你這種賤民,估計也早就是個被玩爛的貨,裝什麼清高?!」
一瞬間,季承澤腦中似乎有根弦斷了。
他瘋了一樣地掙扎著起來用拳頭砸向公子哥。
雙拳難敵四腳,不斷有公子哥的朋友加入。
但不管挨了多少拳,他要動手的目標始終都是剛才那個滿嘴噴糞的公子哥。
直到沈檸叫住他,公子哥已經被揍得滿臉是血。
他從來不是沖動的人,但直到一切結束,他才開始想怎麼辦。
公子哥的家里動動手指就能讓他爸媽破產。
他那個背景很深的爺爺說不定能讓他這輩子都只能待在監獄。
可他不后悔。
他看到他注視了兩年的女孩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他手上的血跡。
「疼不疼?」
第一次,他直率地沒裝著盤算, 敢和她對視。
他覺得她的眼里真的有他了。
他心底有些雀躍。
「他罵你。」
「嗯, 我聽到了。」
一周后, 公子哥滿臉紗布愧疚地給季承澤道歉。
少年季承澤并不在乎這些, 他如愿進入到了追隨的大小姐的身邊, 然后……
徹底淪陷了。
天臺上偷吻, 女孩忽地睜開眼,他逃無可逃,紅著臉表了白。
他們正式確認了關系。
遺憾的是,沒過多久, 他們的關系被沈家發現了。
沈家覺得季家家風不正, 逼著他出了國。
同時還資助了一個貧困生白微微,要求白微微以他的初戀女友自居。
季承澤知道自己配不上沈檸。
還在上學時, 沈檸用五萬的壓歲錢就炒股炒到了二十億。
比他做了幾十年生意的父母掙得還多。
死黨江妄也勸過他,說以色侍人終不是長久之計。
話糙理不糙, 他便沒急著回國,一心搞事業。
直到聽說,沈家要給大學畢業的千金相親, 他才急急忙忙連夜買了飛機票。
一路到了沈家, 才得知大小姐給相親對象過生日去了。
他又四處打聽。
終于,在酒吧堵到了對方。
四年不見, 她更漂亮了。
海藻般的栗色長發隨意披在身后,冷白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膚若凝脂。
清冷校花成了名媛大小姐, 舉手投足間是動人心魄的美麗。
只是看著他的眼神, 又變成了最開始的冷冽。
「季少也是來相親的?」
「嗯。這是我的資產證明和身體報告。」
「單身?」
「是的。」
「那喝酒吧。」沈檸將一瓶伏特加遞給他。
……
Vip 卡座上,隔絕了外面的喧鬧。
沈檸靠在季承澤身上回憶。
「那晚, 我們好像喝了挺多的。」
季承澤不好意思地笑笑, 「因為我想灌醉你,趕緊撿漏負責。」
沈檸沒生氣。
因為她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沈檸輕咳了一聲, 拿起桌上的酒遞給季承澤。
「別想岔開話題, 記著你的懲罰。」
季承澤穿著白襯衫紅了臉,機械地開口。
「姐……姐姐, 我喝不動了。」
「乖乖, 喝了這瓶,這些就是你的。」
沈檸說著將一沓紅鈔票塞進男人的襯衫里, 讓本就飽滿的胸肌顯得鼓鼓囊囊的。
男人耳尖通紅,但還是硬著頭皮配合劇情。
「好,我喝,姐姐,別不要我。」
「不行。」
「?」
「你喝完, 我就要回家了, 我老公還在等我。
」
「……」
「你要照顧好自己, 別失身,不然我下回就不點你了。」
沈檸演著上頭, 沒注意到自家老公的面色越來越黑。
沒得到回應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老婆, 我發現你好像很熟練, 和幾個野男人這麼說過?」
沈檸只能裝傻,「你在說什麼啊老公,我怎麼聽不懂。」
男人站起身, 一把將沈檸抱了起來。
「嗯,剛好,我昨天學會了幾種盤問犯人的姿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