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搖搖頭,不允許他篡改記憶。
「不是的,結婚之后我們也有過熱烈的生活,我也會跟著你大哭、大笑、大鬧,我們的婚姻關系是在你爸去世那年變化的。」
「周崇恩,你是你爸媽唯一的兒子,周氏本該是你的責任,是我,是我臨危受命扛起了你的責任,穩住了周氏,穩住了這個家,你能在外面肆意玩樂,是因為我在穩住后方。」
「你總說我變了,變得內斂,變得沒時間陪你,變得捉摸不定,可我的時間從哪兒來?你只會找事兒,從未想過幫我分擔。」
「我被公司那些老人逼得沒有退路的時候,你在飆車;我和合作商喝酒的時候,你在拍極光;我跟你那幾個弟弟斗智斗勇的時候,你在抱著那些女人跟我演爭風吃醋的戲碼。」
「周崇恩,我沒指望過你嗎?我沒跟你吵過嗎?沒在你面前露過情緒嗎?可你處理過嗎?你有能力處理嗎?」
周崇恩的臉色變了幾變。
我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是,我是變了,十二年,我從高中不諳世事只知道攢礦泉水瓶賣錢的小女生變成現在這樣,我不覺得可恥。」
「反倒是你,十二年,周崇恩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長不大,永遠不成熟,永遠行事偏激幼稚,你不覺得羞恥嗎?」
「我等你成熟等了夠久了,久到好幾年才消磨掉所有的熱情下定決心跟你離婚,而你十天之前還在制造緋聞跟我較勁,今天晚上還在故意出車禍妄圖博同情。」
「周崇恩,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
15
第二天中午,周崇恩拄著拐杖來到辦公室,帶著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在離婚協議書遞到我手上之前,他聲音沙啞地問了一句。
「昭昭,能再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嗎?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我檢查了一下簽名,頭也不抬。
「你和秦薇薇去酒吧那天都做了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
周崇恩一怔,面色浮現出痛苦,蒼白地解釋:「昭昭,我沒有背叛你……」
「不是只有上床才叫背叛,曖昧、擁吻、心里的游離,這些都是背叛,周崇恩,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惡心。」
周崇恩再沒說話,拄著拐杖紅著一雙眼睛幾乎要哭出來。
這凄慘的模樣,再加上下午召開的會議上我提了離職,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離婚了。
不過周崇恩不讓我賣公司股份。
「昭昭,對不起,前幾年都是你在打理公司,接下來就讓我幫你賺錢吧。」
說實話,我并不信任周崇恩的能力。
他其實很聰明,但到底吊兒郎當慣了,哪怕現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管理公司,也到底差了好幾年,這不是短短時間可以追上的。
我不是離婚了就故作清高不要錢的人,所以,離婚協議書我極盡公平,雖然他手中的股份更多一些,但大部分的流動資金和不動產劃給了我。
離開公司之后我休息了幾天,就拿出一大筆錢重新組了公司。
創業很難,但好在我資金還算充足,工作上的人脈和見識是別人搶不走的,再加上從周氏跟過來的幾個親信,半年的時間,我的小公司便一片火熱。
反倒周崇恩那邊,有些艱難。
他本就經驗不足,做事兒稚嫩,我們離婚的事兒雖然沒有大范圍公開,但也造成了不少影響。
再加上周斌和那些老人的阻撓,周崇恩水深火熱,周氏的股票跌停了好幾次。
16
我選擇一個雪天帶著律師和文件去了周氏。
周崇恩見我,扯了扯嘴角。
半年的時間,他外表倒是成熟了不少,就是有些不修邊幅,整個人消瘦得厲害。
「來了。」
「嗯。」
我們這半年也見過幾面。
一開始是他找我認錯,整宿整宿地守在我家樓下,或者找各種機會跟我在宴會上巧遇。
后來公司的事兒纏得他分不開身,來的次數就少了,不過微信和電話還是不少。
我從未回過。
這次主動上門,是正事兒。
我將文件遞到他面前。
「出個價吧。」
這是當初喬女士給我的股份,離婚的時候我本想賣給他,但他沒要,還信誓旦旦地要給我賺錢。
如今他和周斌正斗得你死我活,這些股份這半年可跌了不少。
虧了。
周崇恩捏著文件,面容稍頹:「你這是想幫我還是想套現趕緊跑?」
「看你喜歡哪種答案吧。」
周崇恩抿唇, 沒再多問。
最終,他以市場價買走了這些股份。
我算著,出了這些錢后,他手里估計也沒剩下什麼了。
離開周氏大樓的時候, 正好碰見一個女人正在前臺撒潑。
「我要見周崇恩, 讓周崇恩給我出來!我要見他!」
「說好的電影女主呢, 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周崇恩,你不講信用,你個孬種,給我出來!」
是秦薇薇。
這半年周氏內斗嚴重,周氏集團涉及娛樂圈的那部分業務幾乎被全砍,秦薇薇的女主自然也沒了著落。
不過, 就算業務沒砍,她估計也不太好過。
周崇恩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在我們離婚的第二天,他就公開表示和秦薇薇沒有關系。
雖沒有趕盡殺絕地封殺,但網友給秦薇薇貼上個「倒貼不成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