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木聯姻的第三年,婚姻走到盡頭。
我提出離婚,我爸我媽不同意,方木和他爸媽也不同意。
只有薄硯恨不得把民政局搬到我家門口,讓我離婚后再立刻和他結婚。
1
針對于方木婚內出軌這件事,孟瑤提出的解決方案是給我也安排一個男人。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反正你們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又不可能離婚,各玩各的,才算公平。”
我被她說服,凌晨兩點放棄了美容覺驅車前往海城最大的酒吧。
孟瑤早就到了,挽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到吧臺坐下,開始指點江山:“這個酒吧里的男人隨你挑,姐妹全款幫你拿下!”
我對自己的美貌有自信,找個男人一夜情而已,還用不著她贊助。
只可惜方木這張臉的確不錯,我環視酒吧一圈也沒能看到能和他媲美的。
我不免掃興,下一秒酒吧入口進來一個男人,棱角分明,雋秀清冷。
海城正值深秋,他筆挺修身的西裝外披了一件黑色風衣,身形頎長,快步走來時像一場高級時裝走秀,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孟瑤用力搖晃我的手臂:“就這個就這個,看到沒?比方木還極品,趕緊沖,別被人搶先了!”
孟瑤不愧為我的好閨蜜,說完就一把將我推了過去。
我一頭栽進男人緊實的胸膛,在酒吧看客的起哄聲中,我鼓起勇氣抬頭,“要不要和我開房?”
男人大概也沒想到我這麼直接,低頭審視我。
離得這樣近看,他那張臉更顯矜貴斐然。
我忽然覺得剛剛的話太過冒犯,居然對自己的美貌產生動搖,伸出五只手指,補充:“這個數,一晚上。
”
男人審視的目光明顯一頓。
半晌,他輕哂一聲,抬步往里走。
“跟上來。”
果然沒有人能抵擋住金錢的誘惑。
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多。
他領著我走到酒吧最深處的一間包廂。
這里的包廂隱私措施做得極好,房門關上就成了完全獨立的空間。
男人姿態閑適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我:“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他問得還挺禮貌。
我糾正:“你先脫。”
“你覺得這種事你可以和我談條件?”
“我花錢我還做不了主了是嗎?”
“你花錢?”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話,頓了頓,才說:“買我?”
包廂陷入詭異的沉默。
片刻后,我和他幾乎同一時間出聲:
“你不是鴨?”
“你不是雞?”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包廂的門在這時突然被打開。
門后站著一臉愧疚,用口型說著:“抱歉,實在拉不住了”的孟瑤,以及皺眉看著我的方木。
他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說:“阿鳶,和我回家。”
2
直到坐上方木的車,看著車窗外霓虹的燈光迅速向后退,我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就對方木妥了協。
或許是因為透過指尖傳來他掌心的溫熱,又或許是因為他那一句“回家”。
總之見到他面的瞬間,我心里那股氣就莫名消了大半。
我承認這樣很沒出息,不想讓方木看輕,一路上我都板著臉沒有說一句話。
可他偏偏是最懂如何拿捏我的。
在我維持高冷人設一言不發進到浴室泡澡出來后,從廚房傳來了食物的香氣。
我禁不住順著香味走過去。
折騰了一晚上,肚子里除了三兩杯酒外也沒剩其他的了,這時候要是有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暖暖腸胃也不錯。
這個念頭剛閃過,我就看見方木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碗清湯面。
他把面放餐桌上,朝我道:“喝酒傷胃,過來吃點。”
他嗓音清清冷冷的卻不叫人覺得疏離,是僅憑聲音就能想像出說這話的人是怎樣芝蘭玉樹的好模樣。
我心中的堡壘又被攻陷了一半,好在我意志堅定。
一碗面就想和我握手言和嗎?
我咽了咽口水,傲氣轉身,“不吃,我減肥。”
說完我就回了臥室。
我頭上還裹著干發帽,這會兒坐在梳妝鏡前,剛準備吹頭,下一秒吹風機就被另一只手拿過去。
鏡子前是方木那張溫潤如玉的臉。
眼下他低垂著眉眼,替我解開干發帽,而后修長的指尖貫穿我的發絲,動作溫柔地給我吹頭發。
再多的怒氣在這一刻也偃旗息鼓了。
更何況等我頭發吹干后,方木又用他好聽的嗓音和我解釋:
“沒有出軌,只是實習期的小姑娘被主管罵哭了我上前安慰幾句,媒體看圖說話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作為公司的總裁,關懷下屬是應該的。
我接受了他的解釋,終于肯開口和他說今晚的第一句話:
“照片我已經花錢買下來了,關懷員工這種事讓你秘書處理也是一樣的,我可不想你每次出趟差都是我替你收拾爛攤子。”
“夏總教訓的是。”方木笑了笑,“現在愿意賞臉嘗嘗我的手藝了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板著臉倒像是我無理取鬧了。
我點點頭說好,跟著他重新回到廚房。
剛嘗了兩口面,就聽方木說:“阿鳶,我有話和你說。”
我握著筷子的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