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你肚里的鬼胎,是清明后才懷上的吧。」
要是清明節前懷上的,在祠堂我就看出來了。
「胎生母死,讓我猜猜,是那人告訴你,只要讓我來,他便能想辦法救你對吧?」
「嫂子,真正蠢的還不知是誰呢。」
嫂子目眥欲裂,她拼命按住的肚子如同脹氣般鼓了起來。
「哦。忘了告訴你,鬼胎想什麼時候出生,就什麼時候出生,告訴你三個月后出生的,那是騙你的。」
「還有啊,鬼胎不會莫名寄生在你肚子里,真相,嫂子你得自己找找。」
嫂子一臉不可置信,大著肚子癱倒在地。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害我!」
隨即她又痛苦地捂著肚子,表情猙獰。
看來是被鬼胎折磨得不輕。
「救救我~求~你~救我!」
嫂子忍著劇痛挺著大肚子朝我的方向下跪。
撲哧。
我不該笑的,但我忍不住。
當初嫂子可是說了,她連自己父母都沒跪過的。
現在跪我,多少有點搞笑了。
我趕緊將戴手串的手放在前面,跪祖宗們吧,可別折了我的壽。
忙活半天才出來的哥哥一出來就看到嫂子朝我下跪。
扔下牛奶杯就往嫂子那撲去。
卻在離嫂子三步之遠時停下腳步,指著嫂子的肚子喃喃:
「你……你……肚子怎麼回事?怎麼一下這麼大?」
疼痛中的嫂子顧不上哥哥,一個勁地朝我磕頭。
可惜肚子太大,她磕不了頭,只有跪著點頭。
能屈能伸,是個狠人。
10
「符去!」
嫂子點頭點得正起勁呢,二樓就傳出不和諧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一道符紙朝我手腕處飛來。
我側身一擋,那符紙好似定了位,也跟著我側身。
我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徒手抓住符紙,將它撕碎。
既然閃避不行,那就物理攻擊吧。
「膽子夠大!」
二樓樓梯口出現一穿道袍的中年男人。
嫂子一見來人,臉上布滿陰狠的神色。
那人施施然下樓,剛才還行動不便的嫂子風一般朝他奔了過去。
「妖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那人毫無憐憫之心,拿出桃木劍,將嫂子擋在一邊。
鬼怕桃木,嫂子肚里的鬼胎在她肚里使勁搞怪。
嫂子疼得沒法,無法前進一步。
「莫擋老夫成仙之道!」
男人往嫂子身上一掃。
怪哉怪哉。
這人周身黑霧彌漫,卻沒殺害過一條人命。
邪修之所以是邪修,那就是他們可以為了修煉不顧一切,不被正派承認。
但這人,真是奇怪。
「好一副純陰軀體,好一副純陰軀體。」
中年道士不懷好意地打量我,時不時露出貪婪的目光。
我打了個冷戰,身子突然一輕,身體被道士祖宗借用了。
這……
時常發生的事,我習慣了。
不過以前都是姑祖奶奶借我身體吃美食、摸美男。
這還是第一次被男祖宗借,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便。
「是挺好的,不過小子你是否有本事奪走,還另當別論。」
道士祖宗開口了。
當然,用的是我的聲音。
那中年道士臉色突變: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我設了陣,所有鬼魂都沒辦法進來!」
道士祖宗手在空中亂舞。
「我是你祖宗,小子,拿命來!」
一道虛空符文朝著中年道士劈了過去。
他拿出一張符,瞬移到二樓。
「在我陣中還想抓住我,癡人說夢。」
他笑得猖狂極了。
就在這時,大門從外面打開了。
一道道陽光射了進來,客廳里隱秘處貼著的符紙無火自燃。
「關門!」
在二樓的中年道士氣急敗壞地朝哥哥說。
哥哥像個提線木偶般聽話地朝大門走去。
開門的是我爸媽,爸爸手里拿著的是哥哥戴了二十幾年的玉佛。
姑祖奶奶從玉佛中跑出上了哥哥的身,將哥哥手中戴著的紅繩扯在地上。
「差點壞我修行的妖道,看我不打得你屁滾尿流。」
就說姑祖奶奶脾氣不好吧。
狀況突變,上我身的道士祖宗勾唇一笑,凌空畫出幾道符文,一道道符文朝中年道士劈了過去。
門開陣破,中年道士無法瞬移,被上了我哥身的姑祖奶奶按在地上抓撓。
道士祖宗在姑祖奶奶收拾邪修的間歇收了嫂子肚里的鬼胎。
早就疼暈過去的嫂子如死豬般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又過一會兒,幾個穿制服的警察叔叔來了。
是我報的警。
我說有人在別墅里傳播封建迷信,不利于科學發展。
中年道士被警察叔叔們帶走了,走前,他狠狠地看向哥哥,哦不,姑祖奶奶。
姑祖奶奶哼了一聲,附身到了佛珠里。
道士祖宗還了我的身體。
還回來之前還嘟囔一句:
「怎麼胸前又重又悶。」
哼,姑祖奶奶喜歡就行。
11
哥哥是第三天醒來的。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鬧著和嫂子離婚。
問他為什麼,他就說嫂子是怪物變的。
爸媽搖搖頭嘆息。
「當初是他要死要活求著讓我們同意這門婚事的。」
「現在也是他要死要活要離婚的。」
在佛珠里待著的祖宗們嘆息:
「沒擔當~」
「還好他沒后~」
我……能忍住不笑。
祖宗們后輩多,多我哥一個不多,少我哥一個不少。
12
嫂子醒來得比哥哥遲,她醒來第一個要見的人是我。
不同于以往的傲慢無禮,經歷過生死后的嫂子看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