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哥左右為難,看看我,又看看嫂子。
最終還是傾向于嫂子,拿著車鑰匙就出門。
嫂子將行李箱猛地撞向我的腿,眼中全是得意:
「親妹妹又怎樣?你能和我比嗎?」
「跪你家祖宗?笑死,我這輩子爸媽都沒跪過,還需要跪別人家的祖宗!」
「傻子,你就守著鄉下這破地方好好生活吧,拜拜!」
我的腿被嫂子的行李箱撞得生疼。
揉揉腿,我冷笑。
也不知道是誰不識貨。
老宅隨便一株花都能賣上六位數,更別說千金難求的家具擺飾。
剛嫂子坐著的木椅是金絲楠木的。
差點被她摔在地上的杯子是羊脂白玉的。
她看不上的床是紅木的。
桌上的桌布是云錦的。
擺件上放著的瓷器,是唐初的。
有眼不識泰山的暴發戶,也好意思嫌棄老宅。
4
哥嫂走后,族人們心驚膽戰地在老宅待了三天,無事發生,節假日一過,眾人都來尋我告辭。
「宛如,你可得幫我家在祖宗面前美言幾句,卡里有一千萬,算是我家給祖宗們的孝敬銀子。」
二堂姑搶先一步將卡塞在我手里。
后面的人懊悔不迭。
每次都是,他們搶著送錢的行為像正月初一上頭炷香那般激烈。
待到族人們都走后,我將他們卡里的錢全部劃入家族賬戶。
家族能團結,最重要的是凝聚力。
能讓家族更加繁榮昌盛的那就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錢財是不可少的。
這些錢,一部分會用在老祖宗身上,一部分用在修繕老宅上,大多的是留存給家族有志向的族人做啟動資金。
在老宅這些年,不像嫂子說的那般,我要學的東西有很多。
不過他們都是跟活人學,我是跟祖宗們學。
我之所以會被祖宗們選中做守堂人,全因有一雙陰陽眼。
能和祖宗們無障礙溝通。
祠堂里供奉的祖宗牌位都是歷代族長和最出息的族人。
被嫂子踢了牌位的姑祖奶奶是晚清巨富。
她曾憑一己之力,讓家族更加興旺發達。
姑祖奶奶有兩個缺點,潔癖和脾氣暴。
別人牌位擦一次就行,她需要我給擦三次,還得給她牌位上噴上香水,巨貴的那種,便宜的她看不上。
但最近幾日不對勁,我擦祖宗牌位Ŧůţű̂時,姑祖奶奶的牌位一動不動。
我只以為姑奶奶氣性大,不想理我,沒想其他的就關了祠堂門。
夜晚,剛入睡,我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剛接通,哥哥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來:
「宛如,你快來救救你嫂子,她出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哥哥的慘叫聲,隨即電話被爸爸接起:
「沒啥大事,宛如,在老宅好好照顧祖宗們。」
隨即爸爸的聲音朝哥哥怒吼:
「陳豪軒,你那媳婦多大的臉,敢讓守堂人離開祠堂?」
「你再這麼分不清四六,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電話里爸爸還在瘋狂輸出,我卻聽到了姑祖奶奶的聲音。
【娃兒,放心,她不值得我出手。】
【我就托了個夢給劉家子孫,讓不尊敬我的人受到懲罰而已。】
聽她說完,我安心不少。
真怕姑祖奶奶壓不住壞脾氣害人,折了她的修為。
劉家,哪個劉家?
【就是我頭嫁的劉家,現在管事的是我的曾曾孫!】
姑祖奶奶紅娘心起:
【小伙子年齡不大,穩重得很,宛如,介紹給你如何?】
我拒絕三連。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爸爸的聲音。
「閨女啊,沒啥大事,你別離開祠堂,家里全靠你在祖宗面前美言幾句了。」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討好。
這不能怪他,畢竟我可是整個家族唯一一個守堂人,地位高得很。
我嗯了一聲,確定好姑祖奶奶沒損壞修為,我就沒準備出手。
至于其他人如何,那不關我的事。
5
節日過后,吃飽喝足的祖宗們無聊得很。
特別是熱愛旅游的二祖爺爺,開始慫恿我帶他們出門游玩。
老祖宗們平日里被約束得多,極少出門。
他一開口,除了最大的老祖宗,其他祖宗都鬧著要出門。
被他們吵得沒法,我只好將祠堂里供奉的佛珠手串取下戴在自己手上。
祖宗們一見我戴手串,忙不迭地附在佛珠上。
「小娃,這次帶我們去哪里玩?」
三祖爺爺興奮地問我。
這得好好想想。
上次中元節后帶他們去了歐洲游。
這次去哪兒才好呢。
還沒想明白呢,我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宛如,哥哥求你了,你來救救你嫂子家吧,她現在懷著孩子鬧絕食。」
我哥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懷孕鬧絕食,這是做母親能干出來的事?
「在這世上,只有你肯幫我了。」
哥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總之能怎麼道德綁架就道德綁架。
問他具體出了啥事,他也不說,只說讓我去找他們。
二祖爺爺咳嗽一聲:
「走,去看看他們在搞什麼貓膩。」
其他祖宗附和,和姑祖奶奶一母同胞的祖爺爺捂著胸口說:
「這幾天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小謹怕是出事了。
」
他口中的小謹是姑祖奶奶的小名。
姑祖奶奶能出什麼事,只要不害人,鬼差大爺都不會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