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向電梯走去,幾步路的距離走得格外沉默,嚴景突然停下步子,看向我:「姜淺,你說嚴氏要不要再和溫小姐多合作幾個項目啊?感覺她還挺有影響力的。」
嚴景眼睛期許地看著我,如果這就是談生意總讓人猜不透心思的嚴總,應當沒人敢相信吧。
聽著這個很別扭的理由,我也停下步子:「嚴景,其實我……」
話到了嘴邊又難以說出口,我倆就這樣面對面杵在這兒一個鐘頭沒講出幾句話,我倆又都是犟種,誰也不肯走。
一米八九的嚴景在我面前躊躇,突然黑暗里,一張臉出現在我們兩人之間。
溫雯連「嘖」了幾聲,再也忍不住:「咋的你們是剛學會講話啊?有啥話就趕快說,老子嗑的 CP 你們敢給我 be 一個試試?笑死,最后急死的人竟然是我。」
溫雯出現得太突然,我嚇了好大跳,她竟然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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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溫雯的出現好像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我看著嚴景,緊張開口:「嚴景同學,我,我從高中就暗戀你,喜歡了你好幾年光陰。但高中畢業和你斷掉聯系是因為我太過自卑,我覺得能和你在一起的女孩一定是特別優秀的存在。」
說到一半,我停下穩了會兒情緒:「但我現在想試試,能不能一小步追上你,走到能配到上你的位子,如……如果你愿意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著說著就好想哭,話說到一半,我被抱進了他寬闊的胸膛。
在抱住我的那一瞬間,有濕潤滴落在我的手背,我的心口像是被燙了一下,不是我的,是嚴景的:「姜淺,高中畢業,在你刪掉我的聯系方式后,我想了一萬種我惹你生氣的可能。
「我一向對什麼都十拿九穩,但對于你為什麼不理我,我想不出原因。便只能一遍遍想該怎麼與你道歉,這件事怎樣解決才能讓你不再生我的氣,然后好重新理理我。」
我的心里一痛,我沒想到原來他的視角會是這樣:「對不起。」
嚴景彎腰將臉埋在我的頸窩,滾燙的溫度傳至了我的全身,他的聲音悶悶的:「姜淺,幸好,幸好你發了那個視頻,不然我怎麼敢主動來找你,我賭對了。」
黑暗的走廊,我與嚴景相擁在一起。
溫雯在旁邊狂抹眼淚:「我就說你們活該在一起吧,俊男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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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竇初開的十幾歲,我認為「喜歡」是神圣的。
我得談一個很認真很認真說「喜歡我」的那種才行,但自卑又鮮活的時間里,我愛上了一個我以為絕不可能有結果的人。
可那個我沒有機會靠近的人最后竟和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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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兩個字寫起來好容易,一筆一畫,也就那麼幾筆。
可這個世界上無數的人啊,好像都在因為這兩個字,以暗戀起筆。
不敢太過明顯的目光,寫下又不能送出的信件。
哪怕驚鴻一瞥,也會為了那一次心臟的跳動,耗費好幾年的光陰,用堅持來描繪愛意。
有的人大大方方愛人,有的人在蟬鳴聒噪時相遇。
但不管怎樣起筆,你都要相信,故事的末尾,荒蕪的泥濘,也終會花開遍地。
所以朋友們,別慌張,只不過是心動而已。
大膽點吧,你從未放棄過努力。
在十幾歲就挺直脊背的你,配得上所有真誠又閃閃發光的愛情。
正文完。
彩蛋:溫雯視角
溫雯在劇組被欺負了,好不容易當一回女主的她,被空降的女二折磨得都蒼老了。
更可恨的是這個女人是個后臺強硬的狠角色。
剛入組的第一天,女人就各種小白花表演,可溫雯尋思她也沒惹她啊,怎麼就對她有這麼大敵意?
終于在她第 N 次在溫雯面前表演分裂人格時,溫雯掀翻了桌。
劇組的人聚了過來,女人滿臉慌張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助理她還不怎麼熟悉業務,溫姐姐別與她生氣。」
溫雯氣得眼冒金星,又一把掀翻了凳子:「咋的,你祖上干廚子的唄,這麼會甩鍋,關你助理什麼事兒?是你有問題。」
女人眼里涌上了淚:「溫姐姐你怎麼能當面這麼罵人呢?」
溫雯氣笑了:「別說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能刻你碑上。」
導演拉住要干架的溫雯:「使不得,使不得。」兩邊都是有后臺的人,導演誰都不敢得罪。
溫雯氣得牙都咬緊了, 這窩囊氣她可受不了一點, 她要去找她閨蜜告狀,讓嚴景出手!
哪成想,腳剛邁進閨蜜家,就見閨蜜和嚴景在鬧小別扭呢。
姜淺:「討厭你。」
嚴景:「我剛剛在收東西, 不準討厭我。」
姜淺又哼了一聲: 「不理你了。」
嚴景輕輕笑了下:「又不理我啦?好好好,過來, 讓我親親。」
溫雯想死, 她冷眼看著這一切,甜蜜的氣息快將她給淹沒了,這比在劇組受的苦還難熬!
溫雯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啊, 大家都是顛公顛婆!」
溫雯咬牙切齒,摔門而出。
溫雯最后氣得連晚飯都沒有吃, 狀也沒告得成, 晚上九點, 溫雯坐在陽臺嘆了好幾口氣了。
手機提示音響起,消息來自前夫哥:聽說某人今天在片場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