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垂眸看我。
他耐心與我解釋:「許枝和她哥不是親生的,他哥是早年被許氏收養的孩子。」
看出我洗了頭發,說著,他伸手摸了下,發現是吹干了的才垂下手。
「哦,這樣啊。」
我后退半步,與謝衍相對無言。
謝衍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低著嗓音問我:「溫雯,剛剛聽到了多少?」
我視線落在自己的鞋子上:「也……沒聽多少吧。」
我裝傻,謝衍看出來了。
他俯下身,看向我的眼神里有隱忍,最后他嘆了口氣,像是投降般:「溫雯。」
我不懂他眼里的情緒,防賊似的看向他:「干嘛?」
謝衍的聲音很輕:「我真的敗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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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猛地被撞了下,趕緊皺眉:「我們可分手五年了哈。」
謝衍:「我知道。」
「怕你忘了,提醒一下。」我湊近他:「你又犯病了?」
灰暗中,我聽見了謝衍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沒犯病,認真的。」
我拉開距離,皺眉:「謝衍,當初斷崖分手的是你,現在擱我這兒裝深情?我告訴你,我溫雯可從來不吃回頭草。」
我以為謝衍又要玩什麼花樣,哪曾想他似不懂我在說什麼,漂亮的眼眸里含著點疑惑。
視線在觸及到我緊皺的眉頭時,他的眼眶刷一下地紅了,好像有什麼瞬間破防:「你現在竟然反過來說我斷崖式分手?溫雯,我親手給你做的那條項鏈,幾年前掛在咸魚上賣的是不是你?
那項鏈是我家祖傳的東西,向來只傳謝家的女主人。我嫌那項鏈樣式太土,怕你不喜歡還自作主張地改了改,結果被我家老爺子打得半死,說這項鏈再丑,幾代人都沒哪個去改過。
你倒好,說賣就賣。」
謝衍好像越說越委屈,快一米九的大高個,仔細聽聲音里還帶著點哭腔:「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告訴我,樣式我還能改的,但你怎麼能賣了?你就是不真誠!
你現在來說我斷崖式分手?溫雯,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謝衍越說我越懵,等等,好像發生了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
我什麼時候把他送我的那條項鏈掛咸魚了?明明現在都還在我家柜子里鎖著,雖然樣式被謝衍越改越丑,但我一直都很珍惜。
見我一臉懵得不說話,謝衍也反應過來自己情緒可能有點激動了。
略微尷尬的想掩飾過去,抬手點燃了支煙,抽了一口。
剛想漫不經心地夾在手上,火星明滅之際,兩行眼淚又不爭氣地從他眼眶里流了出來。
他低罵了聲:「靠」,怕被我看見,不動聲色地別過頭不看我。
我看著他別扭的樣子,我試探地叫他:「謝衍。」
「干嘛?」聲音悶悶的。
「你哭啦?」
謝衍抽了口煙,手指顫抖了地抖了下煙灰:「呵,怎麼可能。」
我又輕輕開口:「謝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賣掉你送我的那條項鏈。你當時那麼寶貝地送給我,我怎麼可能舍得賣?謝衍,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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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身體僵住:「你沒打算賣?」,他的眼眸里夾雜著幾分緊張。
我點點頭:「我什麼時候打算賣了?」
「等等。」謝衍像是急著要與我確認什麼,拿出手機,手指略微顫抖地點開了咸魚。
手機屏幕轉我眼前的時候,我愣住了。
謝衍送我的那條項鏈確實被掛在了咸魚上。
但這個咸魚號,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
一瞬間,我明白了所有。
這個殺千刀的,竟然見我這條項鏈丑,就偷偷把這條項鏈掛上了咸魚,結果他自己又把這事兒給忘了。
苦了謝衍以為是我要賣掉,一邊傷心,還得一邊裝成陌生買家想買下項鏈。
誰知我弟掛了平臺就忘,謝衍這個犟種每年都鍥而不舍裝陌生人在咸魚發消息問我弟項鏈還在不在。
謝衍就這麼一個人自己賭著氣,舍不得兇我,又要面子怕我真的不要他了。
我不知道這五年謝衍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在咸魚問:「可以賣給我嗎?」
「你好,請問您是真的不想要了嗎?這條項鏈還挺好看的。」
「項鏈還在嗎?如果可以能賣給我嗎?價格可以隨便開。」
「請問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所以要賣掉項鏈?」
「……」
而對方:未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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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解釋清楚,我想打死我弟的心情達到頂峰。
謝衍聽完頓住了,愣愣地看著我,眼里有什麼東西快要破碎。
他聲音喃喃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就是說,不是你的錯。這段關系是我親手斷掉的,是我給你說了分手,你明明什麼都沒做。」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心竟意外地疼,他不該有這樣的狀態的。
謝衍看起來好落寞。
我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向來意氣風發,就連分手時,他也沒如此。
我一直以為他是不在乎的。
可他現在小心翼翼地勾住我的手指,眼里帶著濃烈的歉意:「對不起,對不起啊溫溫,是我太自以為了。」
我很輕地開口:「謝衍,這件事其實也怪不得你,怪我們都沒長嘴,都不解釋。
」
謝衍冷硬的眉眼里此時帶著點討好:「那我們可不可以……」
我打斷他:「謝衍你看,我們的感情也沒有那麼堅固,不然當時你怎麼會不信任我?你連問都沒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