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時,我們全家族商量著讓我去哪兒就業,我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看著走紅毯的女星眼睛發光。
不管多少次,我都很難忽視自己心里的熾熱,我喃喃開口:「爸,我要去娛樂圈咯。」
討論得正火熱的大家停了一瞬,又繼續討論,誰都沒當回事,以為我開玩笑呢。
誰知,我還真去了。
我爸氣得頭上冒煙,說再也不認我這個女兒。
可聽到我第一部戲開播的時候,他又拉著我媽守在電視機前看得最認真。
整部劇看完了,甚至還慢放了,我爸也沒找到我的身影。
以為我的戲被剪,他打電話來問我,說要帶著叔叔伯伯來給我出氣。
我在電話那頭蹺著二郎腿,氣定神閑:「你把進度拖到 12 分 31 秒。」
我爸:「拖到了。」
我:「看到我了嗎?躺在地上假死的是我。」
我爸盯著屏幕上灰頭土臉,只有一個后腦勺,還涂得滿身都是番茄醬的人問我:「這不是女主角嗎?」
我:「漏漏漏,是你女兒我。女主假死了三次,每次她假死我都上了場的,導演嫌化這個妝太麻煩,就請了我給女主當替身。」
我爸一口氣差點沒喘得過來:「好好好,就這麼演是吧?」
我:「漏漏漏,下部戲我可不一樣了。」
我爸好奇地問:「下次演什麼?」
我在電話那頭有點小驕傲:「下次可就演武打替身咯!每場高難度武打戲我都要上場,世界總有一天會看到我們溫家的拳法!」
可我爸沉默著掛斷了電話。
11
我遇到的第一個導演說,我這樣的一張臉,太妖了,注定只能演配角。
我不信,結果,嘿!還真他媽如此!
我以為我是未來影后的料,沒想到,摸爬滾打了五年,我他麼還在演小配角。
中途有導演想占我便宜,我竟也有一瞬間想過要不要低頭,可宴會上那男人的手摸上我的腰,我心里強烈不適,嘴唇咬緊了。
起勢,邁步,溫家拳法剛要打出,謝衍及時出現。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將男人的手拍開。
看向男人時,謝衍眼里泛了寒:「你的臟手要不要老子給你剁了?」
那時,謝衍已經接管了謝氏,權貴中的權貴,沒有人敢惹,男人臉都嚇白了,彎腰道了好久的歉。
謝衍黑著臉將我帶走,然后一言不發地將我送回了家。
車停在我的樓下,他揉了揉太陽穴,眼底有倦色,看起來像是剛剛工作完的樣子。
看著我下車,謝衍眼眸暗了一瞬,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溫雯,這次是我沒注意,竟然讓這種貨色出現在了你的身邊,下次不會了。」
我下車的步子一頓,干笑了兩聲:「倒,倒也不用這麼客氣,前夫哥。」
這是我與謝衍畢業后的第一次見面,沒想到他這麼客氣,倒把我整不會了。
因為謝衍的質量實在太高,所以這麼多年,我竟就喜歡了他這一個男人。
可我是一個標準的前妻姐,分手了,雖不希望前夫哥死掉,但也不希望他過得太好。
我甚至幻想過好多次相遇,我怎麼怎麼揚眉吐氣,笑死,沒想到是我狼狽至極。
12
在摸爬滾打這幾年里,我當了好多次武打替身。
播出時女主角驚艷一眾網友,說沒想到內娛竟然還有這麼會拍武打戲的女星,就好像真的會武功一樣,而我深藏功與名。
我去他媽的深藏功與名,誰想啊!我明明想紅得要命!
但五年除了替身我都只能演配角。
閨蜜問我要不要去給前夫哥服個軟,他一勾手,我指定有數不清的戲拍。
我咬著牙:「我才不去,面子比命重要。」
但沒想到峰回路轉,閨蜜與嚴氏集團的總裁在一起了,我當上了嚴氏的品牌代言,終于有導演看到了我。
這次的機會難得,我第一次收到了女主角的試戲邀請,導演沒想到我看起來又柔又媚,打戲竟能這般利落流暢。
他的眼睛放光,而我終于迎來了我的第一個大女主。
但我向來倒霉,半路蹦出了個許枝,當紅小花,還是許氏的千金,有個寵她如命的哥哥。
她明顯是奔著這部戲的女主來的,聽說準備了一個月,要是她真想和我爭,我不一定爭得贏她。
所以當謝衍告訴我,他入了資,明天就進組的時候,我是真的兩眼一黑,感覺生活無望。
但閨蜜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別想那麼糟,誰說謝衍就一定是去整你的?」
我耷拉著腦袋:「那不然呢?」
閨蜜挑眉:「萬一是撐腰呢?」
我撇了撇嘴:「那我就去吃屎。」
閨蜜:「……」
13
隔天謝衍進組,導演是畢恭畢敬將他迎進去的。
他在片場大爺般坐下,導演站在旁邊彎腰擦著汗,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金主爸爸。
當看到我與男主在準備吻戲時,他輕輕抬手打斷,腔調散漫:「劉導,這都什麼年代了,談戀愛還非得親嘴嗎?」
導演一邊給謝衍送水,一邊心里罵了他千百遍。
天知道為什麼這麼大個總裁要來他們這小片場坐著呀?還這麼大太陽也不嫌曬。
但面上賠著笑:「那您看這場戲應該怎樣才合適?」
謝衍眼神看向我,輕勾著唇角,悠悠開口:「吻戲刪了,搞純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