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他早已知道,邵梓涵和他媽之間的「合作關系」。
多了這麼個累贅,方紹清玩不痛快,早早提前回了別墅。
邵梓涵借口身體不舒服,也跟了回去。
我有點擔心,「讓他們兩個壞蛋在一起獨處,該不會串通一氣吧?」
方知遠氣定神閑。
「她好好感謝我還來不及。」
晚上,大家在別墅一起辦酒會聚餐。
方知遠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
方紹清熱絡地和每個人攀談,不放過和眾人拉近關系的機會,不管誰找他喝酒,他都來者不拒。
邵梓涵端著酒杯來回游逛,轉頭看到我和方知遠,她主動走過來。
「夏夏,其實,我是想跟你道歉,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了。」
我一陣惡寒,她的話能有幾分真心,誰也說不準。
「不必,你如果真的有誠意,就少出現在我面前。」
邵梓涵也不管我接不接受,徑自喝干了酒杯里的酒。
我看她自信滿滿走上了樓。
至于去了誰的房間,那就不得而知了。
13
邵梓涵安分了一段時間。
準確地說,是消失了。
學校里不見她的人影,就連她們宿舍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邵梓涵請了病假,具體什麼病,沒告訴我們。」
我和方知遠的生活重回平靜。
過年的時候,方知遠帶我回家見了他爸。
原本他爸對我有些不滿,覺得我家庭條件普通,配不上他家。
可經歷了前段時間的風波,方知遠「花花公子」的名聲遠揚,他爸又開始擔心,沒有正經姑娘樂意跟方知遠談戀愛,如今對我一百個滿意。
方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給我夾菜,各種眼神警示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是好捏的柿子嗎?
「阿姨,您比上次看起來又年輕了不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
方父疑惑,「你們之前見過?」
方夫人連忙遮掩,「街上偶然遇見的,碰巧而已。」
想必邵梓涵突然「失蹤」,對她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她應該給過邵梓涵不少錢,不然邵梓涵也不會任她擺布。
方父舉起酒杯,正要發表感言,別墅大門的門鈴突然響了。
方夫人起身去開門,門外,邵梓涵裹著厚重的羽絨服,一臉嬌羞。
「阿姨,我給您準備了一份新年禮物。」
邵梓涵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方夫人的眼睛瞬間亮了。
「快快,進屋來,外面多冷,知遠,你看誰來了。」
方知遠認真仔細地給我剝螃蟹,眼都沒抬一下。
坐在一旁的方紹清,臉都白了。
方父皺起眉頭,「這位是?」
方夫人處于興奮勁上,完全不顧自己而自己的臉色,大發戲癮。
「老公,之前我跟你提過,她也是知遠的女朋友,孩子大過年的跑過來 肯定是有話要說。」
她親切地拉住邵梓涵的手。
「好孩子,有什麼委屈,你盡管說,阿姨給你撐腰。」
邵梓涵不負所望,眼眶瞬間濕潤。
「我懷孕了。」
方父大怒,一拍桌子,「方知遠,怎麼回事!」
邵梓涵把手從方夫人手里抽了出來。
「伯父,孩子是紹清的。」
方夫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胡說什麼!我們紹清,跟你有什麼關系!」
方紹清六神無主,哀求地看著方父,「爸,跟我沒關系!」
一片混亂之中,邵梓涵掏出了在雪場別墅里拍的照片。
她和方紹清親昵地摟在一起,情態不堪入目。
方紹清見無法抵賴,口無遮攔:「哪兒來的野種!我明明做了措施!」
邵梓涵裝無辜的本事一絕,「你不相信,就去做穿刺,做親子鑒定!」
方父氣得把手里的酒杯都摔了。
方夫人當初教給她的手段,變本加厲,全被邵梓涵用在了她親兒子頭上。
14
方知遠帶我出了門,我們一路開車上了山。
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平臺,面對滿天星野,我倆坐在車的前蓋,他從背后抱著我。
「對不起,寶貝,沒能讓你過個好年,明天我就陪你回家。」
我知道,如果可以,他不想讓我受半點委屈。
但他才是受害者。
我有恩愛的父母,和諧的家庭,幸福的童年。
如今還有親密的愛人。
但方知遠的家庭,為他提供富裕生活的同時,卻也為他帶來了諸多不幸與折磨。
或許這次我們共同面對的,只是他人生坎坷中輕描淡寫的一筆,
我看著他的眼睛。
「也許未來,我們還要面對很多問題,但只要你坦誠對我,真心愛我,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對。」
聞言,方知遠感動得一塌糊涂,啄木鳥一樣狂親我,把我臉親得濕漉漉一片。
氣氛歡愉之際,方知遠的電話響了。
是邵梓涵。
「救救我,他們要逼我去流產!你幫幫我,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方知遠冷漠地說:「關我屁事。」
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真是不知道,邵梓涵哪兒來的勇氣,還想讓方知遠幫她。
我不禁唏噓:「可惜啊,居然拿自己的青春和人生開玩笑。」
聽我語氣里的感慨,方知遠有些緊張。
「寶貝,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
我認真嚴肅地說:「不,你沒有錯,就該讓他們惡人互相折磨。」
一切都是邵梓涵自己咎由自取。
她不該插足別人的感情,不該貪慕錢財出賣自己,更不該拿自己的身體和無辜的生命做籌碼,她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