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無賴聊地趴在桌子上，清洌的氣息忽然靠近我，我心里頓時緊張起來。

我感覺對方慢慢伸出雙手，環住我的腰，有些冰涼的臉貼在我的胳膊上。

「沈寂白，你在……干嘛，我們是不是……離得太近了些。」

我直起身來想要推開他，下一秒一個溫熱的唇貼在了我的唇上。

我心里頓時驚濤駭浪，雙手更加用力地推他。

「要是想讓同學們發現，你動作大可以再大一些。」

周圍人聲鼎沸，我若是出聲呼喊，最后一個月就別想好過了。

他禁錮住我，一下一下廝磨我的唇。

「沈……寂白，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顫聲發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抵住我的額頭，鼻尖相對，低聲輕笑。

他是真的喜歡我嗎？難道那不是我的錯覺……

等來電的時候，我的臉已經紅成煮熟的蝦子，反觀沈寂白，仍是那副清冷的樣子。

我眼神躲閃不敢看他，心思浮動，卻還是有些生氣。

其實，下雨的那個夜晚，我就已經對他動了心思，后來覺得我們相差太多，也就藏在心里。

畢竟我也怕，他像玩弄何雅一樣玩弄我。

8.

我和沈寂白處于尷尬的地界，尷尬的只有我，沒有他。

離高考還有最后一個月，學校打算放假讓我們輕松一下。

直到最后收拾完東西走的時候，我好幾次想要張口問他什麼意思。他卻一句話不和我說，就走了。

我自己欲言又止了好幾天……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很亂，完全沒有發現后面有人跟蹤我。

傍晚放的學，此時天已經微微黑了。

街邊的路燈昏昏暗暗，照著身后的影子亦步亦趨，我發現了不正常。

腳步加快，回家要穿過一個小巷，里面更是沒有路燈，更加危險。

我鼓起勇氣回頭一看，是沈寂白……

他臉上掛了一抹彩，嘴角微腫，身上也有幾個腳印，整個人凌亂又破碎。

「沈寂白，你怎麼了，怎麼和人打架了？」

他抿著唇，一個趔趄摔我懷里，腦袋窩在我的脖頸處。

「綿綿，好疼。」

我微扶著他，把他往家里帶，幸好我爸媽今晚都是夜班。

沈寂白懶散地躺在沙發上，一雙眼波光粼粼，眼神隨著我動來動去。

我拿到碘伏：「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痛。」

第一次給別人上藥，我手抖得不行，沈寂白眼底帶著笑意，握住我的手，我借著他的力，輕輕擦拭他受傷的地方。

他嘶的一聲，我緊張得不行：「怎麼了？我把你弄痛了嗎？」

他低下頭，輕聲笑著，喉結滾動，又欲又勾人。隨后，靠在我耳邊：「嗯，疼……」

「幫我吹一下？」

黑黑的眸子像是有魔力，把我吸了進去。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對著他眼角的傷輕柔地吹著，他睫毛微閃，眼睛專注地看著我的唇。

明明不是接吻的動作，卻更加曖昧不堪。

我認認真真地吹了會，老老實實地離開。

這才發現他還握著我的手腕，我輕輕扯開，拉開了距離。

剛剛滿面春風的一張笑臉，頓時陰沉下來。

沈寂白又握住我的手腕：「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低下頭沒說話，倏爾那雙自嘲的桃花眼認真起來。

沈寂白告訴我，他要我小心一點。

我不解：「為什麼？」

他露出可怖的表情嚇唬我：「附近有人販子，小心把你抽皮扒筋，挖你器官。」

我被嚇得一個激靈，撲倒了他懷里。

他輕輕環住我，我倆相顧無言好長時間，他摩擦著我的手腕，眼睛卻一直流連在我的唇邊。

我意識到他的意圖，連忙捂住嘴。

「這個不行！」

他好笑地挪開我的手，大拇指輕捻，碘伏跑我嘴邊去了。

我又羞又氣，低著頭不想看他。

他清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江綿綿，看得出來嗎？我喜歡你。」

我甕聲甕氣地答：「我知道。你讓我考慮考慮。」

沈寂白賴了好久，我趕都趕不走，最后太晚了，他才戀戀不舍地回家。

而因他那句話，我在夜里輾轉反側，以他的成績肯定能上一個最頂尖的大學。

而我，可以嗎。

窗外的月光流水似的瀉了進來，晚風懵懂，擾亂了樹枝，在我臥室的墻上洋洋灑灑地起舞。

我盯著看了好久，最后給自己內心一個答案。

我愿意。

風停樹止，窗外，月華滿天，寂靜美好。

9.

等到開學后，我心里別有洞天，第一次這麼高興地想要去上學。

全班人都在竊竊私語，她們在驚訝，不解，疑惑。

貌似都在討論一件事，我看向沈寂白的座位，奇怪他怎麼還沒來。

等我落座，期待他的到來，想要把心意告訴他。

我卻發現，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我這里，他們邊看著我，還邊討論著。

我頓時心中覺得不妙，戳了戳前面的同學。

「怎麼了？你們都在說什麼啊？」

「綿綿，你是他同桌你也不知道啊？沈班長看似挺溫柔的人，怎麼打起人來這麼厲害。」

「打人？」

「對啊，現在他和他爸正在教務科啊，聽說要受很大的處分。

「你可不知道，今天剛開學，他就約了自己以前學校的一幫人，和另一幫人，翻墻出去打的。

聽說對方都被打出血來了。」

我耳鳴一片，手腳不聽使喚，往教務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