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吧!」
我看到沈寂白臉上得逞的笑容,那是一種玩弄人心的愉悅感。
第二天,何雅就給沈寂白帶來了一盒感冒藥,還貼心地寫了小紙條。
沈寂白含著笑,溫柔地對她說「謝謝」。
少女紅著臉走了……
下一秒,沈寂白收起笑容,眼底漆黑。
淡漠的眼神瞥了那盒感冒藥,紙條看也沒看,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垃圾桶。
我在一旁看著這行云流水的一幕,忽然身上起了惡寒。
沈寂白他貌似很不簡單……
段玲玲經常來找何雅上下學,一來二去對班里的那個天之驕子動了心思。
她紅著臉向何雅傾訴少女心事,何雅黑著臉,果斷地絕了段玲玲的春心萌動。
機會來了,我主動找到段玲玲,說沈寂白是單身,最喜歡你這樣明艷動人的女孩子。
果不其然,她心動了,第二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給沈寂白遞情書。
我告訴她沈寂白的喜好,這都是沈寂白告訴我的,也有我平常觀察的功勞。
只是這次,沈寂白一反常態,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臉色很沉。
他將情書撕碎,撒在了那個快要哭出聲的女孩面前。
這些,不僅我看到了,何雅也看到了……
何雅露出不屑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
糟了,段玲玲肯定得記恨上我了,我記得沈寂白就是喜歡段玲玲這樣的啊。
回到班級后,沈寂白一天沒和我講過一句話,渾身冷冰冰的。
午睡時,總能感覺到身旁有一道視線像冰冷的蛇吐著信子,纏繞在我的身上。
不安的感覺在離開沈寂白之后突然輕松了些。
5.
說來也怪,自從那次情書事件后,沈寂白不若往常。
例如,我的筆不小心掉到了桌子底下,我剛想去撿,他的腳一動,把筆帶到了他的桌子底下。
我無奈地推推他,沈寂白從試卷里抬頭,知道原因后,長腿讓開,我趴下去撿。
奈何筆離我太遠,我一個趔趄,撲在了沈寂白的身上。
「江同學,好了嗎……」
我慌亂地離開,沈寂白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班級大掃除,我挨著墻壁坐,需要擦玻璃。
顫顫巍巍地站上高高的窗臺,何雅打掃室外,身邊也沒有女生,我只好求助沈寂白。
本來是想讓他扶著我的腿就好,誰知這人拿了把椅子踩上去,扶住我的腰,和其他男生聊起天來。
誰懂,他在我身后不過幾厘米,說話的氣息仿佛在我耳邊。
我心不在焉地擦著玻璃,沈寂白突然靠近,清冽的氣息灌入鼻腔,我全身都僵硬起來。
「江同學,這里沒擦干凈。」
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方向,另一只則又拉近了我們的距離,后背傳來他炙熱的體溫。
「江同學,怎麼臉紅了?」
指尖戳了戳我的臉,冰涼的觸感讓我瞬間清醒。
「我要下去。」
沈寂白沒有反應過來,我莽撞地扭過頭,嘴唇擦過了他的。
他瞳孔變深,眼里復雜細密的情緒在那一刻暴露出來,可惜我沒有捕捉到。
這樣一看,倒像是我被他抵在玻璃上,兩個人像是濃情蜜意的一對情侶。
嚇得我連忙環視四周,還好,還好沒人發現。
「好了沈寂白,快放我下來。」
沈寂白大夢初醒般地碰了碰我剛剛不小心親過的地方,從一開始懵懂的樣子,漸漸臉色沉了下去。
「江同學,把別人的喜好告訴其他人,可不是好的行為啊。」
我有些不懂,難道這麼些天都在報復是因為這個嗎?
他雙手使力,在我的驚呼聲中把我抱了下來。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是他安排的值日表……
老師點名批評班級的玻璃沒有擦干凈。我剛想站起來認罪。
沈寂白先我一步,清和的樣子,溫柔的嗓音。
替我擋了懲罰,這讓我不得不心有愧疚。
諸如此類的意外越來越多,但是沈寂白仿佛沒在意這些問題,我和他之間不正常的接觸只有我一個人在苦惱。
他依舊是那副優等生的樣子,待人溫和,來者不拒。
也會在我來姨媽期間送上紅糖水,別的女生向他告白,也是用「不可以早戀哦」這個理由溫柔地拒絕。
究竟是我的錯覺,還是他的蓄意。
6.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段玲玲和何雅正在吵架,很兇的那種。
「你也不看看你成績有多差,沈寂白他會喜歡你嗎?還去遞情書,搞不搞笑啊你。」
段玲玲氣極反笑:「你聰明你學習好?那你還作弊啊,我才發現你是這種人啊,我怎麼會為你這種人疏遠綿綿。」
我在外面聽的差點笑出聲來,這才兩個月,關系就僵成這樣了,原來還需要第三者的襯托啊。
我想打開門進去看好戲,結果一杯熱水盡數澆到了我的手上,霎時紅成一片。
是何雅一時激動,沒注意到杯中的熱水。
她放下水杯慌忙逃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齜牙咧嘴地疼。
段玲玲帶我去了醫務室,給我包扎。
「綿綿,對不起。」
「沒啥好說的。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
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想找我當朋友備胎,真是做夢。
回到班級,沈寂白看著我的手皺著眉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