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愣神,便看見傅尋招了招手。
朝著我的方向。
這人隨意抬了下手臂,動作漫不經心,卻引得不少目光朝我這邊看來。
我臉一紅,這人搞什麼。
躊躇幾秒,我還是選擇過去。
「傅總,你找我?」
脫離了老劉那個圈子,我又瞬間恢復了學生身份,再見傅尋,怎麼都有些沒底氣,說話便不自覺的客氣了些。
傅尋微微挑眉。
「上車。」
我原本想拒絕,可周遭路人投來的目光實在太多。
怕久了引人誤會,我便同他上了停在路邊的車。
傅尋帶我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廳。
點了兩杯咖啡,他開門見山——
「我想讓你幫我設計一款項鏈。」
我?設計項鏈?
我雖然是珠寶設計專業的,但以傅尋的身價,只要他招招手,大把的名牌設計師上趕著過來,怎麼也不該用我這個大三學生才對。
許是看出我的疑惑,傅尋淡淡開口。
「很多知名設計師心思太過浮躁,有時設計靈感反倒不如學生好,你們心思簡單,也許更適合。」
「這款項鏈對我很重要,設計過程中我可能會提很多意見或想法,有些成名已久的設計師很介意這點。」
說著,傅尋給我出了個讓我心動的價格。
我連聲同意了。
不同意是傻子。
傅尋人傻錢多,給出的價格足以讓我下半輩子都吃喝不愁。
當然。
難度肯定也是極高的。
但誘惑在前,總是要試一試的。
16
我上傅尋車的那天,謠言四起。
有人拍了照片傳到表白墻,將我描述的分外不堪。
評論區更是把我身份名字扒了個底朝天。
不用想,能出頭引領這些輿論風向的,肯定是劉茵找的人。
我掃了幾眼,退出了手機。
不用理會。
我越是去澄清,越是會被人說是狗急跳墻,是被戳中了痛點。
反倒是不加理會,幾天過去,大家自然便忘了這碼事,除了同班同學,誰還記得我是誰呢。
不過,兩天過后,我卻忽然收到輔導員的消息——
因為寢室調動,我所有的室友都被換走了。
留我一個人,同其他系的三個女生共宿一寢。
多麼稀奇的調動,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劉大小姐的手筆。
這幾天,她接連不斷的小動作也一直在向我說明,在很多事情上,有錢的確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聽說,當初劉茵大一來校報到時,老劉送她來學校,嫌學校住宿條件太差,直接大手一揮捐了兩棟宿舍樓。
調換個寢室,對劉茵而已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說起來,我現在住著的女寢,還是我親爹出資建的。
我知道,劉茵費力氣把三個小太妹打扮的女生塞進我寢室,就是為了找我麻煩的。
所以,隔天中午回寢室,發現自己所有東西都被清空時,我一點也不覺驚訝。
我的床鋪上空落落,什麼都沒了。
打開柜子——
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寢室角落里,響起了她們三人的笑聲。
我掃去一眼,轉身出了門。
果然。
樓下的垃圾桶內,我找到了自己那些失蹤了的行李。
那天中午,來往路過的學生們,都好奇地打量著那個彎身在垃圾桶里翻來找去的女生。
也就是我。
一堆行李,扔的扔,洗的洗,我又去校門口重新買了一些日用品。
自始至終,我都沒和那三人說一句話。
哪怕,我明知事情是她們做的。
寢室的另一端,時不時地響起她們的低語和哄笑聲,中途,不知是誰聲音拔高了幾分,我聽見了三個字:
「窩囊廢。」
很顯然,這三個字是在說我。
可我還是沒有回應。
于是,她們笑得更歡了。
?
下午,我沒課,于是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同寢的三人不是我們系的,課程不同步,她們下課后又一同去吃了飯,回來時天色已暗。
開門時才發現,門被我反鎖了。
砸門聲很響。
床上,我舒服地翻了個身,沒理會。
我們宿舍走廊是半封閉陽臺,今晚風大,讓她們再多吹一會。
過了十幾分鐘,敲門聲再度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宿管阿姨的聲音。
我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下床開門。
面對宿管阿姨的責問,我只說是感冒了在睡覺,沒聽見。
三位室友埋怨著朝宿舍里走,卻同時愣住——
她們三個的床鋪上,也同樣只有光露露的床板。
空空如也。
我倚著墻,笑的很開心,這個時間點,學校附近能賣床墊被褥的商家應該都關門了。
而我們學校管的很嚴,每晚準時查寢,她們出去住一晚酒店也不太現實。
所以……
她們今晚,可能要睡床板了呢。
17
「劉甄一,你!」
我聳聳肩,「你們扔我一次,我也扔了回來。」
「扯平。」
說著,看向門口同樣有些回不過神的宿管阿姨,吸了吸鼻涕,故作可憐,
「阿姨,是她們中午先把我的所有行李扔去了樓下垃圾桶,我沒被子蓋著涼了,所以剛剛才睡的那麼沉的。」
關于我扔她們行李的事,我是只字未提。
阿姨一副了然的表情,「我說怎麼今天看垃圾桶里有那麼多新被褥,怪不得。
」
說著,阿姨搖搖頭,「你們室友之間小矛盾就自己解決吧,我要去查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