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年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關上門。
轉身就開始摘手表。
我還沉浸在重返 18 歲的喜悅里,突然被人攔腰抄起,腦袋懸了空。
「哎?哎?小……小叔——」
啪。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傅靳年笑里發涼,「我說過要叫什麼?」
我徒勞地掙扎著,「有人……你干嘛啊——」
傅靳年眼都不眨地抽走我藏好的手機,放在耳邊,笑道:「白先生,我以為上次的事,足夠警告你了。」
他說話的時候,還心不在焉地把我摁進被子里。
我小臉通紅,正想逃跑,被傅靳年拖回去扣在身下。
那頭傳來許書白牙尖嘴利的嘲諷,「傅靳年你道貌岸然,結婚就算了,還真敢覬覦自己侄女,明天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傅靳年不禁輕笑出聲,「你可以試試。」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我用抱枕蒙著腦袋,「小叔……」
嗤拉。
伴隨著撕裂聲。
我的衣服變成了碎片。
我傻眼了。
傅靳年慢悠悠地說:「我倒是不知道你喜歡這麼玩。」
「想讓我當禽獸,就繼續喊。」
我小聲說:「他總纏著我,挺煩的……我就想耍耍他。」
說完我又控訴,「你明知道他在錄像,還把我抱起來……」
傅靳年低頭吻下來,「放心,傳不出去。抬頭,再喊一聲。」
「小叔……」
「屁股又癢了?」
我親親熱熱地抱著他的脖子,「老公……」
……
18
自那天之后,一切又恢復了風平浪靜。
幾周后的某個下午,我跟閨蜜出門喝下午茶,突然看到了一則新聞。
本市一家企業老板,涉嫌偷稅漏稅以及其他原因,被抓了。
閨蜜叉起一塊蛋糕,對著上面的人指指點點:「你小叔的對家,好像跟林若初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
我認出了那人的臉。
許書白。
電視上,許書白對著鏡頭,似乎在念叨些什麼。
眼神中的信念感都快溢出屏幕了。
電視臺沒給放原聲,全程都是新聞播報員的報道。
我問:「他在說什麼啊?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閨蜜瞇著眼,讀了會兒唇語,說:「他在跟你說話。」
「啊?」
「他說:夏小姐,我不會辜負你的,等我出來,再試一次。」
「……」
所以,傅靳年到現在都沒把我和他結婚的事告訴許書白。
隨著許書白入獄,當年一些事情逐漸浮出了水面。
五年前的那晚,許書白利用宴會的空擋,避開傅靳年的耳目,在他的酒水里下了藥。
事后,讓人將他送回酒店房間。
再讓林若初前去接應。
企圖生米煮成熟飯。
在這個過程中,林若初跑錯了屋。
睡完后,發現對方是個男大學生。
反倒是我,因為秘書忙不開,從家里帶了套換洗衣服,來找傅靳年。
陰差陽錯鬧出了那種事。
而一心想通過緋聞毀掉死對頭的許書白。
在發現林若初沒有用后,把主意打到了我這里。
19
這場鬧劇隨著許書白的入獄,漸漸落下帷幕。
傅靳年特意空出了團子暑假的時間,帶著我們出國度假。
人來人往的機場,我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林若初。
她好像正在跟一個年輕男人吵架。
「咦……那是……」
傅靳年說:「她睡過的男大學生。」
我震驚了,「這麼多年,還在一起?」
「嗯。」
傅靳年替團子捏著棒棒糖,說:「他跟林若初前后腳來找我。林若初戲臺子剛搭起來,他就給拆了。從始至終,我就知道那晚不是林若初。」
「那你為什麼還要對外宣稱……」
傅靳年盯著團子手里的棒棒糖,半晌一笑,「不知道。」
「興許是想等某個人回來。」
「或者等某個人跳出來,把我認領走。」
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舉著小狗牌,等主人認領的大黑狗。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不是我……」
「想過。」
傅靳年替團子擦著黏糊糊的手,「幾乎每晚都在想。」
「冉冉,我對你的感情,談不上清白。」
「如果不是你,我會對你敬而遠之。甚至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我心里一顫,「你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道。」
傅靳年摸了摸團子的頭,「興許從你成年那會兒,興許……」
傅靳年沒有說下去。
我這才明白,我和他能有今天,是所有可能里的千萬分之一。
如果沒有當年的陰差陽錯,哪怕我再主動,再熱情,傅靳年都會不為所動。
我默默勾住了他的指尖。
……
20
我和團子的身份,到底還是沒有瞞住。
曝光的那天,我們的假期還沒結束。
我捧著手機,整整一天,心里忐忑不安。
畢竟我和傅靳年的關系,還是有點復雜的。
總是免不了被世俗議論和審判。
可是這個事情,好像并沒有在網絡上掀起多大的水花。
閨蜜在電話里說:「你放心吧, 周圍都沒人知道這件事。」
「要麼是傅靳年那邊給足了封口費,要麼是出錢壓熱搜了。」
「你們傅家家大業大的,怎麼可能護不住你?」
兩三天過去了, 依然風平浪靜。
我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來。
這天傍晚, 團子跟著保姆阿姨去海邊撿貝殼。
夕陽透過玻璃窗,在潔白的床單上鋪陳開來。
一場情事過后,傅靳年將我抵在玻璃窗前,溫柔地親吻。
「累了嗎?」
我渾身落滿了赤紅的晚霞,「嗯。」
洗過澡, 我翻開了傅靳年的手機。
他正在淋浴室。
短信發來的時候, 我喊了他兩聲,他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