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拿捏過你?」
傅靳年松開我,「從小。」
「成績不及格,我是不是苦口婆心讓你去補習?」
「你稍有不高興,下次就給我拿個更不及格的成績回來。」
我嘟噥道:「那是因為你太兇了……我害怕。」
傅靳年說:「你父母把你托付給我,我要立威的。」
我想了想,「好吧,就算你從小管我是因為你要當家長,那現在呢?」
「現在我兇過你?」
我說:「你明知道孩子是你的,還看著我鬧笑話……」
傅靳年沉默了。
他說:「我只是猜測。」
「你為什麼不問?」
「……」
傅靳年表情有些晦暗,「你覺得,以我和你的關系,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這麼問,像不像一個變態?」
我想了想那個場景。
是有點變態。
傅靳年嘆了口氣,「無論是偷拿團子的頭發做親子鑒定,還是以其他的方式調查,在我看來,都等于,我在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覬覦你。」
我不服氣地問:「也就是說,只有我主動,你才不像個變態唄?」
「原則上來講,是的。」
我不服氣地踢了踢他,「這就是你不跟我告白的理由?」
傅靳年眉眼一舒,「就不告白。」
他低下頭,堵住了我的嘴,吻得我喘不過氣來。
然后望著我惱羞成怒的樣子,說:「直接求婚。」
我愣住了。
傅靳年說:「時間倉促,我著急準備,沒想到還是讓你等急了。」
我陷入了沉思。
確實……
求婚這種事,好像也沒法提前告訴我。
不然就沒有驚喜了。
我又仔細一想,「不對,還有林若初呢。你這叫無縫銜接。」
「我壓根沒碰過她,怎麼叫無縫銜接?」
傅靳年捏了捏我的臉,「林若初當年算計我的時候,受了高人指點。我釣的其實是她后面那位。
給我下藥,陰差陽錯地害了你,我不找他算賬,豈不是說不過去?」
我盯著他的臉,慢慢思考著:「所以你不該跟林若初分手。」
「后面的人恐怕還有動作。有林若初在,容易一些。」傅靳年將我摁到在枕頭上,俯身吻下來,「不過也無所謂了。為了這種事惹你生氣,不值得。」
夜色漸濃,我這才發現,傅靳年還是有醋意的。
那十八個年輕男人讓他耿耿于懷。
我有些慌了。
警告他:「我、我和你是平等的……你不許罰我……」
傅靳年嗯了聲,伏在我耳邊輕聲說:「冉冉,我要是家長,興許會罰你不許出門。」
「不過今晚你說得對,我們是平等的。」
「作為男人,我只會……」
他說完最后三個字,我嚇得瞪大了雙眼。
來不及反應,就被拖過去要了小命。
最后,傅靳年還笑著問:「明天把證領了,好不好?」
我還陷在一場迷離里,疑惑地嗯了聲,「這麼急?」
「急嗎?感覺還行。」
「不是說要等我主動嗎?」
傅靳年笑著,「也可以。」
他突然加重了攻勢,懶洋洋道:「快,冉冉,跟我求個婚。」
見我又要哭了,傅靳年住了口,連忙哄:「好了,給我個名分,好不好?」
17
閨蜜盯著我手上的鉆戒,兩眼發直。
「這麼快?」
我點了點頭,「嗯,這麼快。」
傅靳年無名指上戴著婚戒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
考慮到我和團子的生活,短期內我并不打算公開。
所以對于傅靳年的結婚對象,眾人議論紛紛。
「夏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叫許書白的男人再次把我堵在了商場。
這已經是一個月來的第三次了。
陰魂不散。
「傅先生真夠忙的,怎麼能為了結婚,忽略你的感受呢?」
我拿著一包薯片,不確定地丟進購物車,「我……的感受嗎?」
許書白彬彬有禮地說:「你不是喜歡你小叔嗎?他結婚,你一定很傷心。」
我承認他笑起來極具迷惑性。
可是他腦子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他以為,和傅靳年結婚的另有其人。
我遲疑的功夫,許書白主動掏出一部手機遞給我,
「夏小姐,我可以幫你,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幫我什麼?」
「得到你小叔。」
我第一次認真地看著他。
伸手接過手機。
笑了,「好啊,你真是個好人。」
短暫的半個小時內,我們結成了「同盟」。
傅靳年準點將車停在商場門口。
我提著東西跑出來,拉開車門,對上他的目光,笑盈盈地喊:「小叔。」
傅靳年唇角的笑容一僵。
自從結婚后,傅靳年在公共場合,嚴禁我再用「小叔」喊他。
否則就要回家挨罰。
傅靳年的目光在我舉著的手機上頓了一頓,頓時了然。
「上車。」
我肆無忌憚地靠在他身上,「小叔……人家好想你。你忙著和小嬸結婚,怎麼不理人家?」
傅靳年眼皮一跳,「這不是來理你了?」
我無聲朝他眨眨眼。
耳機里傳來許書白的聲音,「夏小姐,記得回家一定要把鏡頭架好,有了視頻,我們不愁贏不了。」
傅靳年好像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恪守了一個做小叔的本分,連碰我一下都不肯。
剛到家,他就去了書房。
許書白催我:「快,把衣服換好,你放心,只要錄下他抱著你的視頻,我就能幫你。」
我嗷了一聲,進了主臥。
許書白欣慰道:「小姑娘膽子真大,好樣的。」
我換好衣服,架好手機,背后就傳來了開門聲。
「冉冉——」
傅靳年的聲音在看到我的穿著后,戛然而止。
我拽了拽身上的校服,笑吟吟地說:「跟我高中校服差不多,小叔,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