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愣,意識到丫頭片子是指我。
傅靳年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放在平常,是該這樣的。」
「這次怎麼不了?」
傅靳年沉默半晌,「瞧著怪可憐的,不罵了。」
我慢吞吞地翻了個身。
對上剛從浴室出來的傅靳年,下意識往被子里躲了躲。
他走過來,坐在床邊摸了摸我的頭。
「膽子小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
「上次罵我不是挺溜嗎?」
我露著倆眼,沒有說話。
傅靳年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還是太小了。」
「當初就該直接把你從國外帶回來,我有這麼可怕?這種事都不說。」
其實最開始,我瞞得挺好的。
每周定時匯報自己的行蹤。
連進產房的時候,都安排了定時發送。
以防傅靳年起疑心,我甚至頻率快到一天一發。
事無巨細。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厭煩我的消息。
想到這,我突然抓起傅靳年放在床頭的手機,打開微信。
意外發現自己竟然是置頂。
傅靳年沒理會我詫異的目光,拍了拍我的屁股,「起床,今天回家。」
16
我被折騰得有點狠了。
半路才反應過來,其實我應該正在生傅靳年的氣。
他還沒把林若初的事跟我解釋明白呢。
也沒跟我告白。
這不是渣男嗎?
車停在了老宅門口。
我默默瞥了他一眼,對上他的目光,說:「別吵,我在生氣。」
傅靳年一愣,「怎麼了?」
我說:「你猜。」
傅靳年:「……」
……
「然后他就走了?」閨蜜托著腮認真地聽。
我說:「是啊,他就走了。」
閨蜜炸了:「太過分了!」
其實我忘了說,傅靳年臨走前還問我晚上想吃什麼,我沒理他罷了。
她見我一臉郁悶,說:「冉冉,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這麼卑微,是因為你倆關系不對等。
」
「你要讓他知道,你不再是被他管教的小孩了,而是一個成年人。」
我覺得有道理,問:「怎麼做?」
「從前你小叔不讓做的事,都做一遍唄。」
我覺得有道理。
當天晚上,還在工作的傅靳年就收到了我的一條短信。
幾張男模照片,帥得各有千秋。
「小叔,今晚這倆不錯,你幫我選一個吧。」
傅靳年的電話當即打了進來。
被我無情地掛掉了。
我還帶著團子去了閨蜜家,小住了幾天。
不怕死地瘋狂挑釁傅靳年。
發給傅靳年的聊天記錄顯示,我十天愛上了十八個年輕男人。
閨蜜看著親自找來的網圖,滿意點頭,「不錯,這樣才能給他危機感,你不是非他不可。」
傅靳年從起初的警告,到后來直接回復「1」。
仿佛在替我計數。
就在我以為,我還能安然無恙地造作幾天時,團子突然哭著來找我。
說她的玩具小熊不見了。
我陪她回憶了很久,團子才抽抽搭搭地說:「我把熊仔落在爸爸臥室了。」
「老宅?你爸爸臥室?」
團子用力點頭,「媽媽,把熊仔帶回來好不好?」
團子哭得可憐,我陷入了糾結。
萬一撞見傅靳年……
我給家里的保姆阿姨打了電話。
阿姨說:「傅先生今晚不在。」
我這才長舒一口氣,急匆匆趕往了老宅。
臨近黃昏,老宅里光線漸漸昏暗下來。
我來到傅靳年臥室門口,正準備推門,突然聽到里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他竟然在家!
忐忑間,我突然看到了門縫里露出的小熊耳朵。
就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推開門就能拿到。
我鼓起勇氣,悄悄推大了門的縫隙,側身把手伸了過去。
老宅靜謐無聲。
我沒察覺到,洗浴間的水聲早就已經停了。
一層綿軟的浴袍被我抓進手里。
帶來微微濕意。
我一愣,突然被一只手提著,拎進門去。
咔噠一聲。
房門閉合,最后的光線湮滅于昏暗。
屬于傅靳年獨特的香味,混雜著沐浴液的味道,淡淡播散開來。
「冉冉,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教過你,可以肆無忌憚鉆男人的臥室。」
炙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帶來潮熱的燥意。
屬于傅靳年獨特的聲線,叩動了我敏感脆弱的神經。
我兩腿一軟,伸手攀住了他的浴袍。
嘴硬地反駁:「我是成年人,不要你教……」
傅靳年一頓,似乎明白了我的念頭,低笑道:「我的錯,我不該開著門勾引你。」
我的臉剛好貼在他敞開的領口。
感受著水珠順著飽滿結實的肌肉線條,一滴滴滾入浴袍中去。
傅靳年聲音喑啞,似笑非笑地建議:「你可以拉開看。」
「只是建議你,不是教你。」
傅靳年滾熱的胸膛下,是穩健有力的心跳。
一下下撞著我的掌心。
遲來的逆反期讓我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我突然攬住他的脖子,抬起頭,踮腳主動親了他一口。
由于太黑,我找錯了位置。
吻在了他的喉結上。
傅靳年氣息一沉,輕而易舉地鎖住了我的雙手,壓進床里去。
「不冷戰了?」
我推了推他,嘟噥道:「先休戰……我要給團子拿小熊。」
傅靳年也不含糊,「可以,不過我們先來談談……你愛上十八個男人的事。」
我一噎,質問:「傅靳年,你是不是以為吃定我了?我才不是什麼好脾氣好說話的人。就算有你的孩子又怎麼樣?你別想拿捏我。
」
傅靳年笑了,「我拿捏得了你?冉冉,你平心而論,哪次不是你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