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倆大眼瞪小眼。
她壓低聲音,像講鬼故事一樣,悄聲說:「你知道這是哪嗎?」
「廣播室。」
「我剛才……忘記關麥了……」
……
14
幾分鐘后,我被閨蜜拽出了廣播室。
跌跌撞撞地,像放風箏一樣,從走廊呼嘯而過。
我神經質一樣的笑。
「該死的……哈哈,度假村為啥會有廣播室啊……你有病,半夜不睡喊我來廣播室……」
「閉嘴吧你!」
我也不知道她把我帶去了哪兒,只知道終于停了。
眼前光影流轉,燦爛迷離。
人吵吵嚷嚷的。
待我看清前方走來的男人,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傅靳年臉上沒了笑意,那雙暗沉沉的眸子盯得人心里發慌。
突然有個男人把閨蜜拽去一邊,笑容陰惻惻的,「寶貝,我的生日歌放哪去了?」
閨蜜生無可戀地被人扛走了。
留下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被施了定身術一樣。
「小叔……」
短短幾分鐘,現場被驅散了干凈。
偌大的宴會廳,只剩下我和他。
四周圍了傅靳年的人,我插翅難逃。
「冉冉,跑什麼?」
傅靳年音色徐沉,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嚇得小臉煞白,死鴨子嘴硬,「沒跑……我就是出趟遠門,快趕不上飛機了。」
「出遠門干什麼?」
「悼……悼念亡夫。」
該死的,我在說什麼啊。
「哦,」傅靳年笑了笑,「悼念亡夫。」
我臉色又白了一寸,嘴唇顫了顫,說不出半句話。
「是啊……畢竟結、結婚了……」
傅靳年的手輕輕扣住了我的脖頸,笑得平靜又自然,「所以,你是揣著我的孩子,跟人結婚了?」
他真的全知道了!
我兩腿一軟,幾乎掛在他身上。
「不、不——」
傅靳年慢條斯理地說:「讓我的孩子跟別人姓,你膽子夠大。
你猜,我會不會弄死你?嗯?」
混沌的大腦正在努力轉動,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小聲嗚咽,「求你了……放我走吧。」
「我喝醉了胡說的……團子爸爸死了……不信我悼念亡夫的時候,給你視頻……」
傅靳年驟然將我拉近,唇角笑意發涼:
「繼續編,冉冉。」
「我這個『亡夫』,今天就守在這兒,好好聽聽你的鬼話。」
我本來就喝得爛醉。
這下更嚇得走不動半步,一頭扎在傅靳年懷里。
「小叔……我頭暈。」
傅靳年被我逗笑了,「沒事,小叔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這就是非要我給個說法不可了。
我抱著他,緩了一會兒,突然撒腿朝外面跑。
身后傳來傅靳年一聲輕笑。
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我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傅靳年就跟在我后面。
門口的人攔住我,「夏小姐,此路不通。」
我掉了個頭,朝著樓上跑去。
一路經過各個被人把手的門,我終于來到了某一層。
前方房門大開,只此一間。
是酒店的總統套。
我糾結地看看遠處,把傅靳年堵在電梯口,色厲內荏:「你不許跟著我……」
傅靳年嗯了聲,饒有興味地答應,「不跟著。」
我扭頭朝門口跑的時候,差點被厚厚的地毯絆倒。
傅靳年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我。
淡淡的木質香調經過體溫的催化,愈發濃醇。
「你眼睛長頭頂上了?」
我掙扎了片刻,發現掙扎不動,紅著耳朵說:「小叔……你放開我,我走得穩。」
「哦……你走得穩。」
他輕聲淺笑,「我還以為你喝醉了。」
說完,他撒開了我,看著我慌里慌張地朝里面跑。
邁著長腿,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后,「慢點,我能吃了你?」
我好不容易套進門。
突然兩腿一輕,離了地。
眼前景色倒轉。
我被人扔到了床上。
「醉鬼果然走得慢,等得我都沒耐性了。」
傅靳年慢條斯理地拆下了手表。
「小叔……」
我聲音都在顫,「饒了我吧……不要弄死我……」
傅靳年的聲音含著笑,「讓我分手,還要跟我斷絕關系,都聽你的了,你要走?我怎麼饒你?」
愣神的功夫,傅靳年的掌心墊在了我的后背上,將我壓進他懷里。
我感受著滾燙的身軀被淡淡的香氣包繞,仿佛被困入了迷魂陣。
掙不脫,逃不掉。
「冉冉,聽說過『亡夫」索命嗎?」
溫涼的語氣讓我渾身都在抖。
我掙扎著往后挪了挪,被傅靳年慢條斯理地拖回去。
「饒命啊……不要索我的命……」
我陷入一片潮熱里,酒精的麻痹讓我開始胡言亂語。
甚至開始蹦電視劇臺詞。
傅靳年心情有點好,「噓,你求求我。」
「求求你了。」
指尖順著我的脖子一滑,我渾身都軟成了水。
傅靳年的冷笑聲傳來,「求也沒用。」
「不是要睡小叔嗎?」
「睡不明白,今晚就別閉眼了。」
15
沒喝醉的傅靳年,顯然要比五年前難對付。
不同于五年前的那次。
今夜傅靳年似乎帶著懲罰的意味,吻得又重又狠。
很快唇齒間開始彌漫出血腥味。
「說,團子爸爸是誰?」
「不是你……不是……」
傅靳年笑著拍了我一巴掌,「放松,知不知道你一撒謊渾身都緊?」
「小叔……小叔……」
「叫我沒用,實話實話才行。」
最后我被折騰得精疲力盡,哆哆嗦嗦地招供了。
傅靳年這才罷休,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好了,睡吧……」
……
五年前的場景和今夜的夢境交織。
攪得我渾身滾熱。
我從夢里驚醒,隱約聽見洗浴間的水聲。
傅靳年在打電話。
電話開了外放,透過嘩嘩的水聲,格外清晰。
「……我還以為,你要給丫頭片子打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