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喬琛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因為行程安排太緊,我沒有回老家,而是待在了南灣苑。
除夕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嚇得我從床上彈起來,拿了個臺燈悄悄打開門。
喬琛立在玄關處,肩頭還沾著雪花。
他看著我手里的臺燈挑眉一笑:「大過年的,你就這麼歡迎我?」
我扔掉臺燈跳到他身上,本想問他怎麼突然過來了,但感覺他應該不想聽。
于是嘴里的話拐了個彎:「怎麼我一想你你就出現了?」
他托著我往臥室走,在我耳邊調笑:「讓我看看哪里想。」
屋外寒風肆虐,屋內熱氣氤氳。
等他洗完澡出來,我累得都快睡著了。
迷糊間他在我枕頭底下塞了個紅包,額頭也隨之印下一吻。
「舒舒,新年快樂。」
第一個沒有爸媽陪伴的新年,我也不曾孤單。
7
我在酒店待了三天,本來準備出門買點東西,順便轉轉,卻又被陳姐的消息給勸退了。
我打程思思的新聞發酵了幾天還沒壓下去,又被曝出了新的黑料。
那個被我扎了一刀的導演出來錘我,說我曾經試圖勾引他換取資源,卻又在事后攀上了新的金主。
金主是誰他不敢說,只說自己這些年被打壓被雪藏,還列舉了一系列證據,真假參半。
陳姐焦頭爛額,這新聞光憑她是壓不下去的。
「舒舒啊,你真的不能聯系一下喬總嗎?跟他低個頭?這就是他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我沉默,鼻頭突然有些酸。
以前這種子虛烏有的新聞不是沒出現過,但在發酵前就被壓下了,這次卻越燒越旺。
我低聲說:「他不會管我了,他要聯姻,我這次跟他斷了正合他心意。」
陳姐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如果無法正向疏解,你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工作了。」
「沒事陳姐,等會我會發個澄清說明,大家愛信不信吧,我也不想陷入自證的怪圈。」
「這幾年謝謝你,是我連累你了。」
陳姐安慰了我幾句,說盡力想辦法,但我知道很難。
看了一下新聞,都在罵我。
【這種劣跡藝人怎麼還沒被封殺啊,好惡心。】
【之前就說她攀上了金主,不然就憑她那爛糟的演技,能混到今天的位置?】
【現在金主怎麼不管她了,估計膩了吧。】
【好好奇,金主到底是誰啊,瞎了眼看上她。】
【不是說金主有白月光嗎,她不會是三吧。】
【她爸好像還是黑心包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也有為我發聲的,但很快就被淹沒在如水的惡評浪潮里。
我登上微博號,編輯文字。
「大家好,我是舒意,很抱歉因為私人問題占用公共資源,但事情發酵至今,還是希望大家能夠明辨事情真相。
首先,我和楊導并無關系,也不存在勾引。
當初入行不懂事,被誆騙簽下霸王條約。
經紀人逼我陪酒,楊導想潛我,我抱著坐牢的心態用玻璃碎片扎了他大腿自衛,才能僥幸逃脫。
沒潛到我他不死心,轉而對其他剛入行的小姑娘下手,我不知道無辜的姑娘有多少,但我曾經救下兩個。
說這些不想表達什麼,只希望大家認清人渣。
被我救下的姑娘不必為我發聲,這樣爛糟的事情不值得被反復提及。
其次,任何惡意請沖我來,不要涉及我的家人,他們沒惹你們任何人。
如果嘴巴還是不干凈,你說的一切我都衷心祈禱反彈。
最后,沒當過三,沒當過替身,現已分手。
感謝大家耐心看完。」
我避重就輕地寫了條聲明,發完就把手機關了。
靠坐在飄窗上,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感覺自己好疲憊。
8
不知不覺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那會我事業剛好在上升期,陳姐給我接的一部電影大爆,雖然我只是個配角,卻非常討喜。
于是又趁著熱度給我接了綜藝和廣告,和投資方吃飯的時候遇到了老熟人,楊導。
他不當導演,改當制片人了,還改了名。
那天我經過,正碰上有個小姑娘從他的包間跑出來,衣衫凌亂。
我把小姑娘護在身后,舉起手機對著他,小姑娘說包間里還有一個。
我把人都帶了出來。
他知道我背后是喬琛,不敢動我。
我知道這樣也許會給喬琛添麻煩,如果他不管我,我可能要有大麻煩。
但當時沒有時間想太多。
如果沒碰上,我管不了,但碰上了還視若無睹,我余生難安。
那兩個小姑娘后面沒有消息,都退圈了。
后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喬琛,以為他也許會責備我幾句,但他卻笑著說我脾氣見長。
最后只叮囑我下次做這種事不要一個人,因為狗急了也會跳墻。
我確實是有后怕的,但又隱隱有些硬氣。
這樣莫名的硬氣都來自喬琛。
剛入圈那會,沒名氣沒身份,和喬琛的關系也沒有太多人知道。
所以拍戲的時候經常被當作新人欺負,我不想惹麻煩,想著說我兩句我也不會少塊肉。
后來有一次喬琛來探班聽見了,他把那個蛐蛐我的場務叫到面前,讓我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