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點頭,很愉快地和沈函川達成了一致。
泳池有專人管理,里面放了各式各樣的泳衣。
我隨便選了一條背心款換上,簡單沖了一下就下了水。
沈函川和傅臨州都在泳池里。
傅臨州半撐起身,短發滴著水,水珠從額角滑到下頜,又落在他線條流暢的腹肌上。
「喬荷,過來。」他朝我招手。
我只當沒聽見,往沈函川身邊游去。
傅臨州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沈函川挑了挑眉:「喬荷同學,我怎麼感覺你和我哥之前有點什麼呢?」
「錯覺。」
沈函川輕輕一笑,清雋的眉眼彎起:「可是他看我那個眼神,像是要我吃了誒。我好怕哦。」
沈函川說著害怕,可是語氣里隱隱有些興奮。
他開始教我自由泳。
「手掌心要向后。」他給我示范,又糾正我的錯誤姿勢,「你得這樣。」
「推水要推到底,把手臂推直。」
沈函川很耐心地教導我。
不知什麼時候,傅臨州已經到了旁邊。
他盯著我們,語氣很冷,像是淬了臘月的雪。
「沈函川,你在做什麼?」
沈函川朝他勾了勾唇,煞有介事地反問:「教她游泳啊,哥你看不出來嗎?」
「不用你,我來教。」
沈函川埋頭教我:「喬荷,你得用肩部運動發力,背部肌肉帶動肩膀轉動。」
然后像是才聽見傅臨州的話:「什麼?你來教?」
「哥,你是自由泳冠軍嗎?哦,我記得你不是吧。那還是我專業點,你別教錯,耽誤了人家。」
眼看著傅臨州的面色越來越陰沉,他依然懵懂天真。
「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這畢竟是我的相親對象,你教她不合適吧。」
傅臨州終于忍無可忍。
「這他媽是你的相親對象?」
「你好好給老子看清楚,這是你嫂子!」
9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泳池。
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沈函川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啊?嫂子?哥,你在做夢嗎?」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喬荷,你是我嫂子嗎?」
我眼觀鼻,鼻觀心:「不是。」
沈函川聳了聳肩:「哥,這可怪不得我。人家喬荷都說不是了。」
傅臨州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他直勾勾地望著我,渾身濕漉漉的,眼神黑潤潤的,就像一只被雨淋濕、被人拋棄、隨時準備咬人的狗狗。
傅臨州沒再說話,就在離我和沈函川幾步遠的地方待著。
游個自由泳,換個仰泳,再變成蝶泳。
時不時展示一下他的身材。
八塊腹肌排列得整整齊齊,人魚線緩緩往下延伸。
沈函川在我耳邊低語。
「你看看他,像不像一只花孔雀?嘖嘖,這是在求偶呢。」
我看了一眼:「平平無奇,不過如此。」
然后偷偷瞟了好幾眼。
還別說,傅臨州雖然是個渣男,但這臉蛋、這身段,確實有當渣男的資本。
自由泳姿是勉勉強強學會了,天邊起了閃電,我有些累,沒多久就上岸換洗。
洗過頭發后,我在梳妝間準備吹干。
門口傳來三聲叩門聲。
「誰?」
傅臨州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開門,進來幫你吹頭發。」
不等我拒絕,門外沈函川就笑吟吟地說道:「吹什麼頭發?哥,你一邊涼快去。」
我開了吹風機,不知道后續他們說了什麼。
只是出門的時候,沈函川的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被人蹂躪過。
不得不說,沈阿姨真的很會享受。
這邊打完麻將游完泳,那邊她就安排了按摩。
按摩間分三人一間和兩人一間。
我爸媽和沈阿姨在一個包間,沈函川則和我在一間。
傅臨州聽了這安排后,一臉迷惑:「我呢?」
沈阿姨給他使了個眼色:「你自己隨便找一間唄。」
最后傅臨州真的自己開了一間,不過他拉上了我爸陪著。
合上門之前,他用警告的眼神盯著沈函川。
「知道了知道了。」
沈函川飛快合上了門。
我閉著眼睛聽音樂,在一番推拿之下,渾身的疲憊都緩解了。
腰也沒那麼酸了。
就在我放松的時候,沈函川突然幽幽開口。
「我哥脖子上的草莓,是你留下吧?」
我猛地睜開眼睛,嘴巴比腦子更快:「你怎麼知道?」
「你們倆之間波濤暗涌,太明顯了好嗎?」
沈函川笑嘻嘻地看著我:「其實晚飯前,我也去了趟洗手間。門沒關嚴實,我看見你倆在里面接吻。」
我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你剛才怎麼還裝得什麼都不知道,在傅臨州面前教我游泳?」
「我哥從小就壓我一頭,我想看他吃癟。」
沈函川撓了撓自己的頭,嘆了口氣:「結果,我剛被他揍了一頓。」
隨后他突然嚴肅起來,正色道:「不過說真的,我哥其實挺好的,可以做對象。」
怎麼和沈阿姨的口徑不一樣?
「我媽熱衷于給人介紹對象。我哥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一天到晚被安排相親,他實在煩得受不了,和我媽說了這事。我媽只當他是害羞,繼續一個勁地給他塞。」
「我哥就在我媽面前立了個渣男人設。我媽總不能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送吧,后來就消停了。」
我思考了一下沈函川這番話的可信性。
昨天晚上,第一次的時候,他好像……確實……比較生澀……
也的確……有點……迅速……
我被澆滅的心火又淺淺燃了起來,我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