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帶著我和霸媽一起見了八十五歲的老爺爺，老爺子滿頭白發，精神矍鑠。

爺爺很喜歡我，言語間催促我和顧煜早點結婚，好讓他見見重孫子。

霸媽私下里告訴我，爺爺得了腸癌，早期。

雖然手術成功率很高，但他年紀大了術后護理不到位很可能引起并發癥，所以才會催著顧煜結婚。

還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她很尊重我的意見。

我們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霸媽拉著我的手說：「前兩天你和顧煜鬧別扭了吧？」

我很不好意思，并不是鬧別扭，而是分手，因為無意間聽到他們談及爺爺。

霸媽和藹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笑著解釋，「傻孩子，你還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

我搖搖頭，的確不知。

以前因為上下級關系，對顧煜有太多的不了解和曲解，再加上他不愛解釋，使得我很茫然。

「他這個孩子從小話不多，但很聰明，也很穩重。他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小心翼翼對待一個女孩子。

「他一個不在乎外表的人，突然從某一天開始，出門前能對著鏡子照半個小時挑衣服。他知道你喜歡喝咖啡，買了直接從巴西空運的咖啡豆，大半夜還在磨咖啡粉。」

經霸媽這麼一提醒，我這才明白咖啡越來越好喝的原因。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為對方改變。

「以前他拒女孩于千里之外，我還以為他性取向有問題，直到遇見你，這個悶葫蘆做了那麼多事也一聲不吭。我實在看不過去，才推波助瀾一把。」

我很感謝霸媽推的這一把，否則我和顧煜想有進一步進展恐怕還要八百年。

她還說了很多，我一一記在心里。

顧煜就是這樣一個外冷心熱的人，那時我們還沒在一起。我記得有一次幫他沖咖啡燙傷了手，他冷著臉教訓我毛手毛腳。

轉眼，就默默在我桌邊放了燙傷膏。

那時我還以為是高哥送的，感謝了一番才發現不是。

回家我認真想了想，決定和顧煜結婚。

我想明白了，等他開口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顧煜。」

「瑤瑤。」

我倆同時開口，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我先說。

我謙虛地讓給她，磁性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瑤瑤，嫁給我吧！」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戒指，動作迅速的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我和霸媽對視了一下眼神兒，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確實不能對顧煜抱太大信心，他總是能給你來一記出其不意。

17

一年后，我生下一對龍鳳胎。

顧煜化身女兒奴，整日抱著孩子不撒手，可憐我兒子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爹抱著妹妹玩耍。

霸媽緩緩搖頭，指著不遠處的男人遲疑發問：「那個話癆是我兒子嗎？」

「千真萬確。」

沒錯。

顧煜又變了。

變得沒那麼悶，變得更喜歡傾訴，分享自己的情緒。

也變得……更好了。

我相信，在未來，顧煜不僅是最好的丈夫，也會是最好的爸爸。

-完-

陳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