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開拍時，他事先沒告訴任何人，擅自改了動作。

我忽然被他抱進懷里，加了一句像臺詞又不像臺詞的話。

「這些天，我好想你。」

演員偶爾臨場發揮也是正常事，是以所有人都沒當回事。

甚至導演都夸他這段加得好，感情得到了升華。

我也不好說什麼，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回化妝間找陸應淮。

賀霖的行為也許真的只是他的臨場發揮，避免陸應淮當場發作誤傷，當時我并未告訴他。

22

但不成想賀霖開始變本加厲。

偶爾摸摸我的頭，又或者莫名奇妙地再來抱我一下。

而我跟他提出這個問題，也全被他一句情緒到了情難自己給擋了回去。

直到那場戲，他強行抱住我，偏過頭要來親我側臉。

我忍無可忍，使勁推開了他，中止拍攝。

導演也覺出點不對勁，沉聲告訴賀霖這里沒必要擅自加戲。

不幸的是，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陸應淮看到。

整部戲已經幾乎拍完，加上賀霖是重要角色。

現在曝光他，等于毀了這部劇。

我能想到陸應淮最有可能發泄怒火的方式，也不過是打他一頓出氣。

但實際上，他只是無言地看了賀霖幾秒。

面對賀霖的挑釁，他面上也沒什麼情緒。

我被他拉進他的單間休息室。

「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應淮咬著煙，質問的口吻。

隨即打亮火機，點燃。

他其實很少在我面前抽煙，可見現在煩躁極了。

從賀霖手腳不干凈的那天起，到現在我也一直壓抑著心底的煩悶。

我把原委跟他一字一句剛說完，就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屋內空氣不流通，難免有些嗆人。

陸應淮頓了下，立刻碾滅了煙。

「抱歉。」

「以后不會抽了。」

那時我并未將他這句話放在心上。

他雖然抽的較少，但這麼多年，也的確沒有戒過。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發現，他答應我的每件事都認真做到了。

23

我沒回應他的話，整個人壓抑到不行。

這邊剛被厭惡的人動手動腳，現在又被男朋友拉過來沒有安慰，反而是質問。

沉默地去開門。

下一瞬又被從身后伸來的手給關上。

陸應淮拉著我的手，轉身撞進他懷里。

我推了推他，但面前的人紋絲不動。

耳邊是沉重的嘆息聲。

「季眠，我錯了，別生氣。」

瞬間委屈到達頂峰，傾巢而出。

眼淚兜也兜不住，直往下砸。

「你是不是有病，我已經很難過了，你還對我發火？」

我哽咽著跟他抱怨。

陸應淮環在我腰上的手又收緊了些。

「嗯，我有病，你繼續罵。」

「別難過了，嗯？」

他慢慢松開我，親了親我濕潤的眼角。

陸應淮垂眸給我整理著被揉皺的衣服，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實在是喜歡了這麼多年，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我呆呆地看著陸應淮蹲在我面前，給我挽起剛拍戲時不小心弄濕褲腳。

忽然發現，他剛才所控制不住的怒氣，并不全是吃醋占有欲作祟。

大部分來說，是害怕。

陸應淮也是個不太有安全感的人。

我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在這條探索之路上，難免有些磕磕絆絆。

但因為彼此的心意從未變過，我們才能維持住最初的那份熱愛。

24

賀霖還是低估了陸應淮。

他殺青后的第二天，就被一群來路不明的彪形大漢帶走了。

陸應淮通過各方終于找到了一段賀霖曾在聚會時喝多了，辱罵曾經的金主夫人的視頻。

那位夫人在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

看到視頻后，怒火中燒。

當初他是靠什麼上位一步登天的，現在說好聽點就是重操舊業。

金主夫人的原話：伺候人而已，他又不是沒做過。

25

往事回想下來，我已經和陸應淮在一起三年了。

陸應淮對我的出神不滿，捏著我的下巴轉了轉，「想什麼呢？」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和三年前并沒什麼兩樣。

笑著過去親了親他，「想你呀。」

陸應淮嘖了一聲，「我不是說了……」

話未說完，我就抬頭將他的聲音堵住。

像他第一次教我一樣，慢慢貼上去輾轉，最后熟練地撬開他的牙關，沉淪深吻。

不知過了多久，陸應淮先退開了。

我還有些反應遲鈍，愣巴巴地追上去親。

卻被他捏著我的臉格開。

陸應淮眸光沉沉又像是壓抑著欲來的風雨。

「不能再親了，眠眠。」

我眨了眨眼，「啊，為什麼？」

撅起嘴巴看著他的唇，有些意猶未盡。

陸應淮好會親啊，親起來超級舒服。

他抱著我坐回座位，神色自若，「這是在車上。」

我還是一頭霧水，慢吞吞啊了一聲。

不懂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陸應淮覷眼看著我，語調緩慢而輕佻。

「車上動靜大啊，還是說你比較開……」

我瞬間反應過來，撲過去捂住他的嘴。

「啊啊啊啊啊，你閉嘴！」

陸應淮短促笑了一聲，任由我把手緊緊摁在他嘴上。

26

陸應淮真是沒愧對頂流這個名頭。

我千防萬防，還是被狗仔拍到了。

但只確定了陸應淮，而坐在他腿上和他接吻的我，剛好被垂落的頭發遮住，看不清臉。

說起來，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和陸應淮被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