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大概是百萬修圖師的水準,一點也看不出來 ps 痕跡。
賀霖自我進來后一直沉默地盯著我,眼神晦暗。
「把照片 p 到這個程度,花了不少錢吧?」
我沖他晃了晃手里的照片。
賀霖看向我的黑眸深不見底。
慢慢吐出三個字。
「我 p 的。」
我愣住。
賀霖見我這個反應輕笑出聲,「雖然被你發現還挺遺憾的,但我也的確是喜歡你。」
「大概是 p 得太像,想知道我拿你照片做了什麼嗎?」
他驀地湊近,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一字一句道:
「很多個夜里,我只有對著你的照片,幻想著你,才……」
還未說完,就被戾氣恒生的陸應淮一拳打得趔趄到一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賀霖,聲音發寒。
「你他媽敢再多說一個字,我今天就可以廢了你。」
我沒明白賀霖話的意思,也不懂陸應淮忽然暴怒的點。
但看到陸應淮一腳把要死不活的賀霖摜到墻邊,還準備上前時,及時攔下了他。
19
賀霖走后,化妝間只剩下我們兩人。
陸應淮背對著我無言,周身的暴戾還未來得及收回。
但我卻一點也不怕。
抿了抿唇走過去,捧起他因著猛地發力而致使現在還微微顫抖的拳頭。
慢慢把他手展開,給他揉著關節處,我輕聲對他道。
「謝謝你,陸應淮。」
嗯,我清晰地感覺到這次復燃的悸動愈燒愈烈,且直覺它不會再滅了。
我好像已經能確定陸應淮的心意了。
……
那天我和陸應淮聊了很久。
甚至解開了多年的誤會。
「屁,老子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
陸應淮輕嗤道。
我面無表情地跟他陳述了高中那次去他家偶然聽到的那段對話。
陸應淮瞇眼想了幾秒,倏地冷笑了一聲。
「你還記得你那鼻涕蟲表弟?」
「昂,提他干什麼?」
他雙手抱臂回想著,語調諷刺。
「當時他也在,要是那時候讓他聽見我說喜歡你,他能轉頭就告訴你爸,我畢業前一面都見不到你了,信不信?」
我眨了眨眼,憶起愛告狀的表弟,和堅決不同意我早戀的爸爸,認同了陸應淮的話。
「所以,你承認你喜歡我啰?」
我歪著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陸應淮不咸不淡瞥我一眼。
「不然?」
「……」
不是,為什麼他告白還可以這麼拽啊?
20
在外人和粉絲眼里,潔身自好,不對任何女明星有興趣的陸應淮,談起戀愛多少有點兒兩級反轉的意思。
那天有夜戲,收工后已經很晚了。
回到酒店我剛準備休息,房門就被敲響。
一打開,陸應淮拿著劇本一臉正經地站在我面前。
「季老師,對下明天的戲吧。」
「……」
當我被他抱著從門口親到沙發,昏昏沉沉間,才后知后覺我的降智。
我真是信了他的邪,才會相信他是來對戲的。
趁著一絲換氣,我推開陸應淮的肩膀,從側面鉆出來,瞬間遠離他。
「過來讓我親會兒。」
陸應淮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懶散道。
我躲到電視機旁邊,義正言辭地控訴他。
「你說好是對戲的。」
陸應淮點了點茶幾上的劇本,「是啊。」
「你自己看。」
我磨磨蹭蹭走過去,還是戒備地防著他。
劇本上清晰的「吻」字明晃晃落進我視線里。
差點忘了……明天是和他的第二場吻戲。
陸應淮趁我出神,一把把我拉進他懷里。
陸應淮從后擁住我,唇貼近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邊。
「怎麼好像親不夠。」
說著他又親了親我發熱的耳廓。
我小聲嘟囔著:「因為你變態。」
陸應淮鼻音嗯了一聲,算是認下這個名頭。
緊接著像是為了符合這個人設,他抬手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往后偏頭。
陸應淮吻著我的唇,僅簡單地摩挲。
唇貼著唇,他用氣音開口。
「難受嗎?」
他說的是我現在這個回頭的姿勢。
我親了下他的唇,委屈地點頭。
陸應淮慢聲笑了,掐著我的腰直接轉了個身,跨坐在他身上。
后脖頸被陸應淮不輕不重地捏著。
面前的男人靠在沙發上,燈光刺得他眼瞇了瞇,也沒有遮蓋住他極富有侵略性的目光。
「以后還躲不躲?」
陸應淮另一只手在我臉上游弋著,輕慢而壓迫地等著我回答。
我雙手攀在他肩膀上,乖順地搖了搖頭。
陸應淮滿意了,俯身靠過來,是要親我的姿勢。
在碰到前一秒他停住動作,也松開了我的下巴。
沉沉地盯著我,饒有興味地勾了勾唇。
「眠眠,你來。」
在陸應淮略顯強勢的壓迫下,我第一次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從最開始簡單的唇瓣相碰,輾轉摩挲,到后來的撬開牙關,難分難舍。
都是陸應淮引導著我,一步一步學會的。
21
由于賀霖的請假多日,加上我和陸應淮剛談戀愛,一時沒去考慮他。
才讓賀霖招搖了那麼久。
次日我和陸應淮的吻戲基本上是一條過。
導演還以此開玩笑,「你們倆是越來越熟練,都不害羞了啊。」
哄堂大笑間,沒人注意到嘴角都未扯一下的賀霖。
下一場戲是我和賀霖的。
整場戲本來只有一點肢體接觸,僅就是他拍了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