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嚴路周目瞪口呆。
我問:「法律上能斷絕親子關系嗎?」
嚴路周的表情給了我答案。
那我就得好好想個辦法了,我不能讓那群螞蟥在我這里吸走一分錢。
手術很順利,這段時間的休養也讓我的身體好得很快,甚至將之前那些營養不良、低血糖都養好了。
回學校那天,我穿的依舊是被警察帶走時的那身衣服。
消息很快傳遍了。
「喬沅蹲大牢一個月放出來了?」
「她有暴力傾向吧。」
「被老頭包養還對學妹大打出手,這種劣跡學生一定要退學!」
……
想也知道這段時間陳遙遙又在學校編造了什麼版本的謠言。
我去找導師的時候碰到了她跟沈硯。
陳遙遙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打量我: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出來的,但你別想在這里再待下去。」
哦,好巧。
我就是來退學的。
繼承萬爺爺遺產的第一個考驗,是拿到國外頂級大學的學位。
而嚴路周在我養病期間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沈硯神色復雜地看著我說:「喬沅,之前的確是你做錯了,你要是跟遙遙誠心道歉,她心軟,會原諒你的。」
啊……這張丑陋的臉。
好想一巴掌甩上去。
但現在我什麼檔次,他們什麼檔次。
我理都沒理,很快退學的消息傳出來,陳遙遙開心得在校園網站上到處蹦跶,說我之前被包養又被老頭的兒女找上門打,已經沒臉再待下去了。
她蹦跶得越歡,我越開心。
出國前,陳遙遙手機里所有聊天記錄突然在校園網上被爆了出來。
她造謠拿了獎學金的室友跟導師有不正當關系。
說院里最漂亮的院花每天晚上都出去賣,還被她看見過好幾次。
還說她輔導員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惡心,像是在用眼睛性騷擾,讓她很苦惱。
……
幾乎所有跟她有過接觸的人都被她惡意揣測,然后編得像真的一樣跟其他人四處傳播。
大家都氣炸了。
聽說脾氣暴的直接沖到陳遙遙宿舍讓她給個說法,還有人報警告她造謠。
有人拍視頻發在群里,陳遙遙面對眾人圍堵,哭得委屈巴巴:
「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有人上去就是一巴掌。
大家憤怒之余后知后覺,我才是被造謠傷得最狠的受害者。
那幾天后,我陸續收到幾條短信,都是之前關系還不錯的同學。
他們為之前被陳遙遙誤導而疏遠我的事道歉。
可惜晚了。
他們不辨是非選擇成為幫兇,我無法原諒,更不會代替萬爺爺原諒。
嚴路周不解: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并沒有動用萬老的遺產。」
我嘆了口氣。
「這兩年兼職我也有點積蓄,足夠雇一個計算機學院的好手黑掉陳遙遙的手機了。
「我爸媽那邊怎麼樣?」
嚴路周抬手扶了下眼鏡。
「跟你猜想的一樣。」
半個月前我給我那光宗耀祖的弟弟偷偷打了一筆錢。
是我從小到大這個家給我用的所有錢的十倍,也不過一萬塊。
我還了該還的。
在嚴路周的安排下,本就賭癮巨大的喬天賜拿著這筆錢在賭場揮霍一空,還欠下了十萬塊欠款。
催債的上過一次門,說是不還錢就要剁了喬天賜一只手。
我爸媽連夜帶他回了老家村里躲債。
我估計,好幾年應該都不會再出來了。
我斬斷不了血緣關系,至少有這幾年得以喘息。
嚴路周說,我那爸媽走之前竟然還在到處跟人打聽,配陰婚能有多少錢,有個要死的女兒馬上就能配。
可他們卻想不到。
我不僅死不掉,日后還將會是他們的噩夢。
5
之后三年,我在英國頂級學府學金融,學管理,學社交禮儀,學任何我想學的東西。
萬爺爺給了我足夠的底氣。
我也足夠爭氣拿到了最好的成績。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回國后的第一時間我入職了萬盛集團,萬爺爺一手創建的商業帝國。
這是他給我的第二個考驗,我要從最普通的員工做起,兩年內,做到總監,帶得動自己的團隊。
我升職的那天,百億遺產包括萬盛集團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都是我的。
但我沒想到會在公司看到沈硯。
「沈組長,這就是新來的分析師,喬沅。」
沈硯西裝革履地站在我面前,眼里滿是震驚。
他的確也該震驚,現在的我眼里沒有原生家庭帶來的揮之不去的自卑,我穿著定制西裝,燙著大卷,比誰都要自信大方。
我微微挑眉,握上他的手。
「你好,叫我小喬就好。」
差點忘了。
當初他畢業實習進的就是萬盛。
看來這幾年他做得不錯,都到組長了。
沈硯臉色很差,也心照不宣地跟我裝作不認識,匆匆握了手就躲開了我的目光。
直到午休,我在看見第二個熟人的時候才明白他的心虛來自哪里。
陳遙遙親昵地挽著沈硯的胳膊,兩人肩并肩往食堂走。
我旁邊工位的同事湊在一起閑聊:
「聽說了嗎?前不久轉正的那個實習生陳遙遙是沈組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