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要被你勒死了。」我強行將她扯了下來。
奠沐扒著我的手臂,警惕地看向周圍。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來到了平房的門口。
這平房有些奇怪,四周都貼了銅鏡,門口貼著符紙。
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到符紙的瞬間,我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招魂符!
一般來說,正常的符紙都是驅邪,而若是將驅邪符反畫,則會變成招魂符。
而招魂符若是貼在門上,那整座屋子都會變成百鬼的容納所。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奠沐很顯然也看見了符紙。
這時候我們要是貿然進平房,若是里面無鬼或者只有幾只倒也還好。
但倘若有攝青以上的邪祟,我們三個都將死在這里。
想到這里,我低聲道:「先回去,白天再來。」
河神和奠沐點了點頭,我們三人往后撤。
在離開的時候,我透過窗戶又看到了那紅衣女鬼。
她沖我,詭異地笑了一下。
9
我開車走了四五圈,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平房,頭頂上的血月越來越紅。
我心中感到不安,將車停在離平房 100 米的空地上。
「遇到鬼打墻了?」河神望向周圍。
奠沐坐在后面點頭,她這次居然沒有慫得縮起來真是難得。
「恐怕不止。」她開口。
「我們遇到女赤煞了。」
奠沐說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看向車窗外。
我注意到四周起了血霧。
這霧氣和普通的不一樣,它肉眼可見的由極細的紅血珠組成。
我伸出手,那些血珠黏附在我手上,很快凝聚成血痕,從我手上滑落。
「什麼是女赤煞?」
河神不解。
我將手收回來,伸在河神面前給他看。
「怨氣有紅怨和白怨兩種,白怨就是正常死亡但是心愿未了,化成的怨氣,一般完成心愿就會消散。
「紅怨則是非正常死亡,心愿未了而化成的怨氣,這些一般需要超度,超度了也就散了。」
我頓了一下,看向窗外。
「還有一種是赤怨,也是紅怨的一種。非自然死亡且靈魂被破壞,只剩下一魂一魄拼了命都想報仇而形成的就是赤怨,也叫赤煞。
「一般赤煞形成,必有死亡,否則很難消除怨氣。」
河神聞言,很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必有死亡?」
他看了我倆一眼。
「我們三個,誰死?」
我跟奠沐對視一眼,陰惻惻地笑了一下。
「我們三個里,就跟你不熟,你說呢。」
他有些無語地癟嘴。
「大哥,我是河神啊,自然催化的,死不了,你倆還是自求多福吧。」
沒意思,嚇不到。
我扯了張紙擦干凈手。
由于霧越來越大,我們無法再開車,只好先躲在車里,還好奠沐的保姆車夠大,而且上面還存儲了非常多吃的。
我看了一眼時間。
剛過子時一秒。
「先看看情況吧,這女赤煞估計不是沖我們來的。」
我話音剛落,放在懷里的羅盤的指針快速旋轉起來。
指針最終停在平房方向。
「不好,平房里面有向瑩的魂魄!」
而此時向瑩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異常,剩下的二魂六魄開始占據主導權。
河神的魂被迫擠出。
「靠!」
一道白光閃過,向瑩剩下的魂魄擠出河神。
他整個人呈透明狀地坐在向瑩旁邊。
向瑩身體里的其他幾魂都叫囂著要出來,我見狀直接掐封魂訣,將她剩余的魂魄封在身體里。
「怎麼回事?」
奠沐死死按住瘋狂掙扎的向瑩,抬起頭問我。
「不知道,但肯定跟這幾起少女跳河事件有關。」
我望著死死掙扎的向瑩,抬起手直接劈向她后頸,向瑩暈了過去。
我將五帝錢丟給奠沐。
「拿著,我們去平房。」
她瞬間嚇得后縮。
我將她一把拽住,打開車門下了車,河神飄在我們身后。
周圍的血霧附著在我們身上,血腥味充斥了整個鼻腔。
奠沐抵擋不住,掏出桃木劍道:
「吾乃北道奠家主,身后無人,自屬一族,還望師父先祖助我!」
她的桃木劍瞬間冒出金光。
血霧瞬間躲開,以奠沐為圓心,讓出一道圓形的空間。
血腥味減少了很多,我們朝著平房的方向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女子的哭泣聲。
奠沐強忍害怕,咬破自己的手指,踮起腳尖將血抹在招魂符上。
「破!」
符紙瞬間四分五裂,一股強大的沖勁沖開大門,我反應迅速地拉著奠沐躲開。
「好好好,ṱŭ̀ţů我差點被砸死。」
奠沐聲音略帶哭腔。
河神由于現在是魂體,不受影響。
他飄向屋內,驚訝地出聲。
「我的身體怎麼會在這里?」
什麼?
我趕緊拉著奠沐進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整個房間都布滿了招魂幡,四周的窗戶用暗紅的紙給鋪滿了,若是細看能發現這些紙呈紅色全是因為血液浸泡。
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具尸體,他穿著民國時期的衣服,容貌和我身旁的河神一模一樣。
而那尸體四周還有詭異的圖騰。
10
「這是招魂術!」
我看著圖騰,也反應了過來。
這是利用橫死的少女變成的厲鬼而形成的女赤煞來招魂復活之術,好陰毒的辦法,這需要犧牲幾十名少女才能完成。
奠沐強忍著害怕,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