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的氣質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從溫文儒雅的鄰家哥哥,變成了一個斯文敗類般的角色。
「佩佩想讓我承認,那我就承認。
「讓我想想,從哪里承認比較好?
「是承認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
「看見你撒嬌賣乖,我腦子里想的是怎麼讓你啞著嗓子求饒?
「或者說說,你中藥的那天晚上,我忍得有多難受,沖了一晚上冷水澡?
「還是告訴你,你『談戀愛』的這段時間,我壓抑了多少次想把你關起來一點點懲罰的沖動?」
謝青珩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從來沒散發出過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后背已經貼上了墻。
他一只手握上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沿著裙邊肆無忌憚地往里深入。
期盼已久的劇情猝不及防地降臨,我后知后覺地感到一絲害怕:
「謝青珩,這是在外面......」
雖然位置隱蔽,但也隨時可能會有人經過啊。
「佩佩喜歡這樣,不是嗎?」
我想狡辯說不是,可是證據已經沁出來了。
謝青珩找到了某一點,懲罰般用力摁了一下。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拼命咬住自己的唇瓣,才沒讓某種不堪的聲音流瀉出來。
「上次也是這樣。」謝青珩低笑了一聲,「一碰這里,佩佩就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我茫然地大口喘著氣,完全喪失了對線的意識,整個人幾乎潰不成軍。
惶恐又興奮地等待著之后的走向。
謝青珩卻突然鳴金收兵。
他掏出手帕擦干了手上的水漬,整個人卸了力一般,伏在我身上。
頭垂在我的耳旁,聲音悶悶地:
「佩佩,你爸爸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答應了他會好好照顧你。
「我不能,也不該對你起這樣的心思,這是畜生行為,你明白嗎?」
「謝青珩,不許這麼說自己!」我用力抱住了他,將腦袋埋在他胸前。
「為什麼你要給自己上這麼大的道德枷鎖啊?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一定不能在一起的限制。
「我們是兩情相悅。如果我老爸在,也一定會支持我們的。」
謝青珩輕輕笑了一下。
「兩情相悅。」他喃喃復述了一遍。
「怎麼了嘛?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難道不是兩情相悅?」
「佩佩。」謝青珩望著我,眸色深沉,「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喜歡,其實只是缺乏安全感所產生的依戀。」
「你懷疑我對你的喜歡是假的?」我咬了咬唇,有點委屈。
父親故去后,我是有些缺乏安全感。
也許是因此更在意謝青珩的存在。
可是那些臉紅心跳的感覺難道就因此不能作數了嗎?
「不,無論源頭是什麼,佩佩的情感都是真實而熱烈的。」謝青珩摸了摸我的頭發:「只是終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成熟的、內核強大的姑娘,我也一直期盼那天的到來。但那時,你再回想起這段動心,只怕會覺得幼稚又可笑。再想起今日我對你做的這些行為,說不準要惡心地吐出來。」
他的眼里浮現出哀傷:
「因為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聽著甜蜜的年齡差戀愛,在年輕的那一方沒有完全成熟的心智前,只是一場被年長方全盤控制的誘騙游戲。健康戀愛中所必須的平等,在這樣的情況下,是不存在的。
而我們倆,除了年齡差,還有更加不平等的監護關系。」
我似懂非懂:「可是我已經成年了。」
謝青珩嘆了口氣:「成年和心智成熟是兩碼事,佩佩,你還沒出過象牙塔呢。」
「說來說去,你只不過是想拒絕我。」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里不知何時已不爭氣地聚滿淚光。
不接受我就不接受我嘛,說這麼多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有什麼意思!
「恰恰相反。」謝青珩捧住了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來。
唇齒糾纏,我們的氣息交融相匯,亂得一塌糊涂。
「過去我確實是因為這些原因才故意忽視我們之間對彼此的喜歡。
「我本想永遠做一個守護你的小叔,就算不能跟你相守,但只要能看著你平安喜樂地過完這一生,我就知足了。
「可你交『男朋友』這件事讓我意識到,我并沒有我自以為的那般偉大。
「真的親眼看著你和別的男人親熱甜蜜,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如果有一天你真跟別人結了婚,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
「我只是個普通人。
「做圣人太痛苦,所以佩佩,我要做個禽獸了。」
「......」
19
峰回路轉,突然就把謝青珩勾到手了,這一連串的心緒起伏讓我整個人都覺得暈乎乎的。
連著好幾天都充滿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清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他撲倒。
這口肉我可饞太久了。
但是謝青珩并不同意,他克制得很。
好幾次我故意搗亂,把他撩撥得意亂情迷到只差臨門一腳了,他還是能及時剎住車。
寧愿用別的方式替代性地讓我舒服,也不愿意戳破那層窗戶紙。
「抱歉佩佩,你就當是『老人家』的古板吧,我不想在婚前就把你欺負了。」
我故意激他:「你是不是不行?」
把他氣得青筋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