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總這麼難搞嗎?
「他不會是不行吧?」
他又自問自答:「應該不會。去年咱們市舉行的企業家游泳比賽,謝總還是第一呢!那精力、那耐力,不可能不行。」
我抽了抽鼻子:「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太丑了?」
宋璋靜默了一瞬:
「秦子佩你現在凡爾賽得真高級啊。」
他捧起了我的臉,將我從上到下仔細打量。
「如果有男人能面對你的主動勾引還坐懷不亂......
「那他一定跟我一樣,是個 GAY!」
宋璋又重復了一遍:「破案了,謝青珩是個 Gay。」
忽然,他扭捏一笑:「要不我去替你探探?」
「......」
「你滾。」我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小心我現在就把你的位置透露給你那個好弟弟。」
宋璋立刻舉手投降。
「謝青珩不可能是 Gay。」我分辯道,「他昨晚......有反應的。」
雖然我沒得手。
但我對他某些地方的變化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我,多少是有點感覺的?」
宋璋嘆了一口氣:
「人受到那方面刺激有反應是正常現象,不代表什麼。
「你都已經這麼主動了,但凡他有一點兒對你不軌的心思,他都不可能忍得住。
「所以,原因只有一個。
「謝青珩對你,確實沒有那方面的感情。
「不僅沒有,可能還很排斥有。
「所以,放棄吧,佩佩。」宋璋道。
我沒忍住,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放棄謝青珩?談何容易。
我喜歡他已經整整四年了。
8
謝青珩跟我并沒有血緣關系。
他是我爸的事業合伙人。
他從小便聰明,智商異于常人。
大學時,他獨立開發出一款應用軟件,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投資。
機緣巧合下,他認識了我爸這個除了女兒和錢,一無所有的彩票頭獎得主。
兩個差了將近二十歲的人不知為何分外投緣,合伙創起了業。
謝青珩出技術,我爸出錢,股份四六占。
合作很成功,公司上市的那一天,他們拜了把子。
自此,謝青珩便成了我的「小叔。」
后來我爸患癌,千金難救,臨走前他將我托付給謝青珩照顧。
那年我十五,謝青珩二十四。
我們開始朝夕相處。
一開始的日子令人啼笑皆非。
謝青珩完全不知道怎麼養小女孩。
無論是少女的初潮還是叛逆期,都曾讓他頭疼不已。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比寫一百萬行代碼還麻煩的事。
但后來,他還是漸漸地摸到了門道,成了一個非常合格的監護人。
我也日益對他親近起來。
有事沒事總喜歡黏著他。
明明我從小,就不是個喜歡整天挨著大人的小孩。
最初的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這種親近有什麼特別,我只以為和他投緣。
直到情竇初開的年紀里,當身邊的好友們每天嘰嘰喳喳討論校園里特別受歡迎的男生時,我總是下意識覺得無趣:
校草?長得還沒謝青珩帥。
學神?能有謝青珩聰明嗎?
體委?嘖嘖嘖,那細瘦的體格子看起來還沒謝青珩一半有安全感。
就算他們這些點都比謝青珩強,可是毛頭小子的那種青澀幼稚哪里能比得上成熟男人的溫柔沉穩來得吸引人?
當這個想法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時,我的大腦轟地一聲,像驚雷劈入,震得整顆心都狂跳了起來。
那些莫名其妙的黏人舉動一下子便找到了原因——
我喜歡謝青珩。
我并不真的將他當成一個長輩在看。
9
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后,我總會下意識地找機會撩撥謝青珩——
假裝看了鬼片不敢一個人睡,要他陪。
隔三差五鬧小孩脾氣,讓他帶我出去玩。
買兩杯不同口味的奶茶,然后故作好奇,去喝他的。
但一次都沒有撩動過。
我喊他陪睡,他搬了凳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我床邊,掏出一卷金剛經便開始超度我。
說什麼有佛法加持,各路妖魔鬼怪就近不了我的身。
出去玩我想的是二人世界甜蜜約會,他次次要帶上幾個公司骨干,說順便團建了。
買奶茶他會多要兩根吸管,讓我先嘗完味道他再喝。
簡直是一點兒油鹽都不進!
我也不是沒嘗試過打直球。
可我剛把「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出口時,他就托著下巴問我想不想出國讀書。
這是要把我打發走再也不見的意思啊!
嚇得我趕緊便轉了話音,說以后會好好孝敬他,給他養老送終。
這才免了被送走的命運。
而昨晚的勾引,是我黔驢技窮后的最后一招。
謝青珩骨子里有些傳統和規矩。
如果我們之間發生了關系,就算他再沒考慮過,也會本能地負起責任來,娶我為妻。
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后,我就有充足的時間和理由慢慢讓他對我動心。
本來我以為這招一定能成功的。
畢竟,人皆有七情六欲。
誰知,終究還是癡心妄想。
10
「秦子佩,你別再喝了。」
宋璋來奪我手中的酒瓶。
我不肯撒手。
不僅不撒手,還抄起一旁的酒往他嘴里灌。
「嗚嗚嗚我都失戀了,喝點酒怎麼了?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哥了,是的話陪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