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嘉佑是青梅竹馬。
他來我家里拿東西的時候,意外看見了我書桌上的病例單。
當時,程嘉佑承諾會幫我保守秘密,并愿意為我提供擁抱,緩解我的不適。
作為回報,我會幫他補習課程。
可是最近一個月,程嘉佑變得越來越叛逆。
他開始抽煙喝酒,和狐朋狗友鬼混,甚至多次夜不歸宿。
程嘉佑爸媽意識到不對勁,懇求我在學校里多監督他。
我自小父母離異,而程嘉佑爸媽一直很照顧我和奶奶,我根本無法拒絕這個請求。
于是,我專門跑去網吧逮他,卻被他的兄弟們嘲笑他是「妻管嚴」。
程嘉佑面上掛不住,狠狠甩開我的手,冷聲斥責道:
「柳晴嵐,我們只是朋友,你越界了。」
從那以后,他對我越來越不耐煩,態度也越來越惡劣。
想到這里,我嘆了一口氣,只覺得事情無比棘手。
我必須要找一個能和我充分肌膚相觸的人。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周彥陶。
5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睡前想到了周彥陶。
我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中,我蜷縮在他的懷里,鼻尖充斥著好聞的薰衣草香氣。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來到校園。
周彥陶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
他翻著書,神情很是專注。
反倒是我,偷偷瞄了他好幾眼。
臨近高考,班主任管得很嚴,我都沒機會和周彥陶說話。
好不容易熬到大課間。
趁著他上廁所的間隙。
我狗狗祟祟的跟了出去。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我看到周彥陶從廁所隔間里出來了,正慢條斯理地洗著手。
他摘下眼鏡,撩起劉海,用冷水沖了一把臉。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周彥陶的真實長相。
薄唇鳳眼,臉色蒼白的要命,像是少女漫畫里的吸血鬼美少年。
我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臥槽,真帥啊!
周彥陶敏銳地轉頭。
發現來人是我,他局促地戴上黑框眼鏡,又恢復到一開始的不起眼模樣。
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周彥陶,我有事找你。」
我們來到了教學樓旁邊的空地。
我正想著該如何組織語言。
扭頭一看。
周彥陶抿著唇,一動不動地看著地面,整個人看起來比我還要焦躁不安。
我干脆坦白一切:
「周彥陶,我有皮膚饑渴癥。」
「昨天我之所以那副樣子,就是因為我發病了……」
聞言,周彥陶抬起頭,詫異地掃了我一眼。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請求他:
「昨天你的擁抱讓我特別舒服,所以我想求你幫幫我,定時和我貼貼......頻率不會特別高的,兩三天一次就可以!」
我打量了一眼周彥陶看不出牌子的衣服。
又想到之前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里見過打工的他,連忙補充道:
「你放心,我不會白嫖!我可以給你補習所有科目,還可以給你錢,你覺得一百塊錢二十分鐘怎麼樣?」
我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這麼優渥的條件,周彥陶應該不會拒絕吧?
「不好意思,柳晴嵐。」
然而,他搖了搖頭,輕聲道:
「我有很嚴重的社交障礙,你去找別人吧。」
我頓時愣在原地。
想到昨天他百般隱忍的神情,又想到剛才我靠近一步,他后退一步的舉動。
原來,我們竟然是病友。
眼看謀劃了一晚上的計劃即將失敗。
我眼睛里頓時起了一層水霧:「嗚嗚。」
周彥陶僵住腳步。
我因為半宿沒睡,眼睛干澀的難受,此刻接連掉下了大顆眼淚。
看到他猶豫的表情,我抽噎道:
「沒事,你不用管我……嗚嗚……你走吧……嗚嗚……我會想辦法的……嗚嗚嗚!」
本來被拒絕了就很丟臉,還在人家面前哭了出來。
我越想越難受,整個人蹲在地上,無助地捂住臉頰。
頭頂卻傳來周彥陶干巴巴的聲音:
「你……你別哭啊。」
回應他的是我越來越大的啜泣聲。
周彥陶屈服了。
他緩緩蹲在我面色,神色復雜:
「你那個病,兩三天一次,每次二十分鐘就可以嗎?」
我放下手掌,淚水還凝固在睫毛處。
哎,他這是心軟答應了?
對上我驚喜的視線,周彥陶不自在地扭過頭去,慢吞吞道:
「我答應你了,柳晴嵐。」
「所以,你不要再哭了。」
6
周彥陶很好。
可惜他遇到了我。
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尺。
于是,在他詢問我從哪天開始的時候。
我眨了眨眼睛,笑得純良:「今晚。」
今天是周五,只要今天能緩解一波我的癥狀,整個周末我都能專心復習。
周彥陶被我帶到了家里。
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周彥陶渾身緊繃,一直蜷縮著指尖。
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我示意他放下書包,并坐到沙發上。
周彥陶乖乖照做了。
一想到馬上要和別人肌膚相貼,我壓制住內心的興奮,溫柔道:「我要開始了。」
我先是坐到周彥陶旁邊,試探性地用手心貼了貼他的胳膊,問道:
「這樣你能接受嗎?」
周彥陶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肯定后。
我逐漸大膽,跨坐在他腿上。
我放松身體,將胳膊環住周彥陶的脖頸,和他緊緊相貼。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