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家里人逼得緊,他太太也有心上人,但門第太低。」
「他們說好了的,只是互相利用,契約婚姻。」
「歲歲,程家做事那麼絕,你有沒有想過,帶著孩子定居北京?」
蘇穎有些忐忑地看著我。
其實我對一切都心知肚明。
宋學長自己創業,多賴陳京濂抬抬手相幫才有如今成就。
蘇穎和宋學長對陳京濂都是感激不盡。
這些年走動十分頻繁。
所以陳京濂的消息,蘇穎總是會比別人知道的更快一些。
她話里的意思我能聽出來。
我如今喪夫,陳京濂離異。
倒是又有了重修舊好的可能。
可我不會回頭了。
「蘇穎,你還記得以前你怎麼勸我,我都不聽嗎?」
我含笑望著蘇穎,時光將我打磨得不再那樣滿身是刺。
但有些東西,卻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現在也一樣,我依然不會聽。」
「歲歲……」
蘇穎無奈嘆氣:「你怎麼,還是和從Ṫŭṭü前一模一樣呢。」
「這麼執拗,這麼犟。」
「是啊,我就是這樣的犟脾氣。」
「而且,是他先不要我的。」
「不要我的人,我也永遠都不會要他。」
「歲歲,不能試著放下嗎?」
「不能。」
我閉上了眼。
是太愛,還是太恨?
也許其他舊情人,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
但我不能。
那根刺一輩子都扎在我的血肉里。
拔不出來了。
23
蘇穎的婚禮上,我和陳京濂見了一面。
寒暄之后,他邀請我帶著女兒在北京玩一段時間。
我拒絕了。
去海南的機票早已訂好,我不可能改簽,也不會退票。
他大概知道我的脾氣,就沒有再堅持。
但我帶著呦呦在三亞度假時。
卻又和陳京濂不期而遇。
當然,我沒有錢買下一片私人海灘。
所以也無權干涉他的隨時出現。
陳京濂并未糾纏我。
也并不怎麼和我說話。
相反他對呦呦的興趣好像更大。
他樂意陪著呦呦玩,我也正好落得清閑,就隨他去了。
不過幾日功夫,小丫頭就被他收買了心。
每天小尾巴一樣跟著,簡直是寸步不離。
但這對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
因為還有兩日我們就要返程。
陳京濂總不可能拋下北京的一大堆事兒,跟著我們母女倆到處跑。
返程前一晚,陳京濂送呦呦回來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兒。
我要打電話叫他助理過來送他去醫院時。
陳京濂卻忽然拉住了我。
「歲歲,不用去醫院。」
「應該是有人在我水里放了不干凈的東西。」
「麻煩讓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你自己房間沒有嗎?」
陳京濂靠在墻上,有些痛楚地睜開眼。
「歲歲,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還能出門嗎?」
我向下瞥了一眼。
還真是。
這樣出去,也著實是尷尬。
「那你去吧。」
我抱了呦呦,直接進了房間。
等到把呦呦哄睡,我再出來時,外面已經沒有了動靜。
浴室里一片漆黑,安靜的嚇人。
我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也沒人回應。
到底還是不想讓他在我這里出事。
干脆推開了門。
可剛推開,手臂就被人捉住了。
「陳京濂?」我嚇了一跳。
「歲歲,是我。」
陳京濂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掌心像是燒著一團火,滾燙無比。
我氣急,用力推他。
可整個人卻被他高大的身軀結結實實壓在了墻壁上。
「寧歲。」
「跟你分手后,我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我冷笑:「怎麼,要我給你頒個守身如玉獎嗎?」
他沒說話,大約是被我氣到了。
我懶得理他,再次用力想要推開他。
可陳京濂卻捏住了我的手腕:「你結婚那天晚上,我在樓下待了一夜。」
我嗤笑:「怎麼,再給你頒個感動中國獎?」
陳京濂大約是真的氣到了。
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如果呦呦需要一個爸爸……」
「她現在不需要。」
我打斷她:「如果將來她需要,我自然會考慮,但你除外。」
「歲歲?」
「你們家門檻太高,我和呦呦高攀不起,就不去受這份氣了。」
「陳京濂,你要是還難受的話,要麼去醫院,要麼去找別的女人……」
我話還未說完,陳京濂忽然低頭狠狠吻住了我。
「寧歲,我幫你帶了七天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想要怎樣?」
他吻得又急有兇,好幾次都把我咬疼了。
我又氣又委屈,卻也絲毫不忍,抬手就打他。
有一下沒注意,正好打在了他臉上。
特別清脆的一聲耳光,我和陳京濂都愣了一愣。
他那樣傲氣一個祖宗,怕是生下來到現在都沒被人打過一指頭。
我這一巴掌勁兒不小,說不定臉上就留印子了。
「你說我想要怎樣?」
陳京濂再次扣住我的手腕,直接摁在了墻上。
「歲歲,三年了,是不是該消氣了?」
「消氣?」
我突然就笑了:「行啊陳京濂,想讓我消氣,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做到。」
「你說。」
「那就玩一場游戲吧。」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依舊英俊帥氣的臉。
我也總要解決生理欲望。
他自己這麼不值錢地送上門。
不玩白不玩。
果然男人的路走起來就是讓人心曠神怡。
「你想玩什麼游戲?」
「就像你當初和我玩的一樣。
」
足足半分鐘的沉默后。
「好。」
他似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這幾個字:「我答應你。」
24
如果說程孝安是一池永遠溫潤偶有漣漪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