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帝老公受邀參加一檔夫妻綜藝。
別的夫妻如膠似漆,我卻語出驚人。
「節目什麼時候結束?我急著去領離婚證。」
1.
收到經紀人林清發來的消息的時候。
我正在單方面地和程祁舟商討離婚后的財產應該如何分割。
「洗碗機是我買的,我要帶走。冰箱錢忘記誰出的了,但里面有我新買回來的一批冰淇淋,就算我的吧。雖然那張十二萬八的床連床上四件套都是你買的,但這麼多年來,已經睡出了我的痕跡。」
「所以,也是我的了。」
在接二連三的鈴聲不斷響起后。
我對始終沉默著的程祁舟打了個手勢,示意先暫停。
我翻開了壓在茶幾上的手機。
「梔梔,我幫你接了個綜藝,合同已經簽好了,大概一周后飛 Y 市,你可以提前做做攻略,就當散散心了。」
冷不丁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心中的確是翻涌過一絲喜意的。
看吧。
老天爺都知道給我這個即將離婚的美麗女人鋪平一條康莊大道。
以便我走上人生的最巔峰,俯瞰小小前夫。
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參加什麼節目啊?」
「《心動的旋律》,你和程祁舟一起去。」
2.
《心動的旋律》。
時下大熱的夫妻檔綜藝。
以直播形式作為賣點,近距離觀察明星夫妻之間的相處模式。
但據我所知。
前幾對大爆的夫妻不是走無限寵溺霸總嬌妻的路線,就是走三好老公唯命是從的設定。
我和程祁舟是半點都搭不上邊。
他是遠近聞名的清冷影帝,眾人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相較之下我就簡單多了。
名聲不太好的美麗花瓶。
短短一句話卻完美地概括了我的演藝生涯。
想當初,我和程祁舟剛官宣的時候。
走過路過的吃瓜群眾都要來「啐」一口。
一半是覺得我想蹭熱度想瘋了,另一半覺得程祁舟是真的瘋了。
甚至在程祁舟放出結婚證之后,我還很榮幸地沾了他的光。
出道這麼多年,頭一回上了個不是黑熱搜的熱搜。
【謝梔救過程祁舟的命吧!】
言簡意賅。
明明沒說什麼,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所以在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我是真的很想沖到林清面前晃干凈她腦子里的水。
大姐。
我們倆是真的的時候都沒人嗑。
更別說,現在我們倆要離了。
都離了還能靠什麼出圈?
娛樂圈有史以來第一對具有離異感的夫妻嗎?
我嘲諷一笑,毅然決然地打下了三個字。
「我不去。」
「違約金六百萬。」
「那……還有誰能去呢?畢竟,程祁舟只有我一個親親老婆。」
3.
固然。
我覺得作為一位小有名氣的公眾人物。
和自己的準前夫參加夫妻綜藝,還要在觀眾面前秀恩愛是一件非常有違職業道德的事情。
但奈何違約金太貴了。
拿六百萬打水漂,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得痛快。
所以,我只能老老實實地上了飛往 Y 市的飛機。
現在又老老實實地和程祁舟坐上了節目組準備的同一輛保姆車,去往目的地。
但我們上車的時候,還是保持了離婚夫妻應有的默契。
不約而同地落座在了車窗兩側,中間仿佛隔著一道銀河,把不熟寫在了臉上。
這一舉動不僅僅在場的工作人員愣住了,就連匆匆殺進直播間的觀眾們都靜默了一瞬。
……
【這要命的離異感讓我好想為他們倆點播一首分手快樂。】
【這種程度,難道說程影帝時隔兩年終于幡然醒悟發現謝梔不是什麼好人,準備離了?】
【不是?拋去別的不談。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倆看臉真的很配嗎?】
彈幕里的眾說紛紜被工作人員看在眼里。
他的視線在我和程祁舟之間游移了片刻。
最后不出所料地放棄了散發著冷氣的程祁舟,用求救般地眼神看向了我。
「謝老師,程……程老師。我知道這是你們第一次做真人秀,可能有些生疏。但,坐近一點也沒關系的。」
程祁舟聞聲,剛想湊近一點,就被我伸手制止了。
「不用了。我最近檢查出對程祁舟過敏,他離得太近會引發我鼻塞、起紅疹,嚴重的話還會呼吸困難。」
我停頓了下,將落到側頰的碎發挽到了耳后。
然后對著面前的鏡頭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是溫婉可人的笑容。
「大家也不想看到我在錄制第一天就被送進急診室吧?」
工作人員有些尷尬地訕訕一笑,「哈哈,謝老師是在開玩笑的吧?」
我還沒來得及接話,在一旁充當人形冰山的程祁舟就率先開了口。
程祁舟眼眸低垂著,纖長的烏睫就在眼瞼落出一片陰影,看上去很是寂寥。
隨后他抿了下唇才沖著鏡頭說道。
「嗯,真的。」
【對程祁舟過敏的這個癥狀,我越聽越像對狗過敏。這究竟是你們小夫妻的情趣,還是真離了???】
【這麼說吧,如果剛才程祁舟和謝梔是擬了離婚協議書的狀態,那麼現在的他們倆已經拿上離婚證了。
】
【雖然程影帝從始至終只說了三個字,但我愣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委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