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他平時的交談僅止于學習,成績,排名,實在硬要說的話,我還因為他的迷妹被迫幫他傳話加遞送禮物。
一開始直接問別人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感覺有些冒昧。
我只好迂回地問。
「班長,你喜歡什麼啊。」
聽見我的問題,他不緊不慢地轉頭,深邃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我。
他一手撐著頭,似笑非笑。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干笑,心虛道。
「因為感覺班長你除了學習好像無欲無求似的。」
段行簡漫不經心按掉筆尖,思考片刻回答。
「怎麼會呢。我還喜歡天空,大海,陽光,海浪,還有……」
他停頓了一下。
我沒忍住問。
「這麼抽象?不能具體一點的嗎?還有什麼?」
其實我是想問,能不能具體到一個人,最好是個女孩。
段行簡慢悠悠補充。
「還有你。」
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我腦子一團漿糊,感受不到心臟的跳動。
手里的筆不小心摔了出去。我呆愣半天,只發出一個單音節詞。
「啊?」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別的反應。
陸今野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炸毛。
「不行!」
段行簡不甘示弱,微笑反問。
「為什麼不行?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嗎?」
陸今野下顎線繃緊,神色不寧,半晌不語。
兩個人都轉頭看向我。
段行簡氣定神閑地幫我撿起地上的筆。
「桑桑,你不用有負擔。在你還沒有回應我的時候,我喜歡你這件事只與我有關。我會等你的答案。一個月等不到我就再等一年,一年不行就再等一年。反正憑你我的成績,我們都會在 A 大。」
段行簡溫和安撫我。
我沉默,默認他說的話。
我確實打算考 A 大,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A 大是全國計算機專業最好的大學。
計算機是我的夢想。
而且 A 大就在本市,離家很近,四十分鐘就能到家。
9
倒計時 20 天。
自從段行簡對我表白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依舊和往常一樣,我們一起討論問題,參加比賽,準備演講。
我對他的表白表示沉默。段行簡也聰明地沒有提起。
一直相安無事一個多星期。
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只是,我依舊不確定情蠱到底是被陸今野還是被段行簡吃了。如果是被陸今野吃了還好說,我只需要促進一下陸今野和段安然的感情,讓他們兩個修成正果,趕緊親一個口完事。
怕就怕蠱蟲在段行簡的肚子里。
難道真的要我親一口段行簡?
臣妾做不到啊……
我還只是個剛剛失戀的小女孩。
心底對陸今野還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無論如何我也下不了口。
我抓住不著調的老媽,咬牙切齒。
「你的特制蠱蟲說不定沒丟呢?你就不能感受一下它具體在哪里嗎?」
媽媽拍開我的手,瞪了我一眼。
「你以為這麼容易?我只能看出誰中了蠱,至于中了什麼蠱,你媽我道行還不到那個地步,更別提什麼感應蠱蟲方位了。」
我只恨自己小時候因為蠱蟲丑陋,拒絕媽媽教授蠱蟲操縱,導致現在束手無策。
我旁敲側擊,先是對她煉蠱的本事贊不絕口,然后裝作不經意地問。
「你是怎麼看出有沒有中蠱的?」
她得意。
「每種蠱蟲下肚,都會在面相上體現出來。比如說你拿……咳,上次不小心丟了的特制情蠱,中蠱者會忍不住靠近心上人,心跳加快,情動黏人,距離過遠就會心煩意亂。隨著時間推移,如果還沒有親近心上人,后背會出現花紋。」
我若有所思。
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段行簡。
當時吃完曲奇,段行簡的反應再加上他突然的告白,非常符合媽媽說的癥狀。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必須找機會看看段行簡的后背。
10
倒計時 15 天。
這幾天,我幾乎是寸步不離段行簡。
我的目光最近黏在段行簡的后背,恨不得長出 x 激光眼。
往常放學,我都等到陸今野后再一起回家,段行簡會在教室多坐一會,刷幾個題目。眼看蠱蟲期限越來越近,我急得口腔潰瘍都犯了。
陸今野來喊我走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手里的水杯上,又看了看段行簡奮筆疾書的背影。
此時不試,更待何時!
我起身拿起杯子,假裝手滑,將手里的涼水打翻在段行簡后背。
現在雖然是春天,但是北方已經隱隱有了夏季的炎熱。
一些男生早早就在里面穿上了短衫。
段行簡也不例外。他里面穿的是學校發的夏季校服。
夏季校服質量堪憂,女生穿上校服,里面的內衣輪廓顏色一覽無余,平時只有男生穿。
帶著涼意的水灑在段行簡的后背,浸濕了他的后背一塊的校服。
我連聲道歉,拿起桌上的紙巾,想要替他擦水,趁機企圖透過單薄的校服,看清段行簡的后背。
陸今野在門口吼了一聲。
「白桑晚!」
頗有當年張飛長坂坡一聲吼,嚇退百萬雄師的架勢。
我一下子理解了被張飛嚇死的夏侯杰。
陸今野面含怒氣,神色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