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里像是燒著一把火。
他的唇沁著微涼,唇齒間帶著很淡的薄荷清香。
我忍不住索取更多:「陳宴禮……我要水。」
「我拿給你。」
他想要推開我,可我卻將他脖子抱得更緊。
「不用拿,你就有。」
22
陳宴禮用外套裹著我,將我抱回了房間。
「先去洗澡。」
他將我抱到浴室。
水溫刻意稍稍調的低了一些。
最初那會兒我覺得舒服了一些,哼哼唧唧的也不再纏著他。
可洗完澡剛出來不到五分鐘。
身上又開始變的滾燙。
陳宴禮的襯衫和長褲都被水打濕了一些。
薄薄的布料熨帖著胸肌和腹肌,肌肉線條實在太過撩人。
我看得眼都直了。
忍不住又掛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陳宴禮這次沒有拉開我。
反而直接將我抱坐在洗手臺上,掐住我的下頜就深吻了下去。
吻到我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時候。
他在我耳邊問了一句:「小梔,還難受嗎?」
「難受……」
「想不想舒服一點?」
我猛點頭。
陳宴禮將我托抱起來:「抱緊了。」
23
可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想要舒服,一開始總要吃點苦頭。
我差點一腳把陳宴禮從床上踹下去。
自己卻還委屈得不行:「你是騙子,你還欺負人!」
陳宴禮制住我作亂的腿。
單手攥住我雙腕,固定在我頭頂處。
他俯下身,這一笑,竟帶著幾分邪肆的氣人:「就是欺負你了。」
我被他這個笑容弄得人都有點迷糊了。
順理成章就被他狠狠欺負了一整夜。
陳沐遠在醫院住了兩周。
那天晚上挺不幸的,被他親小叔一腳踹翻在地,肋骨都斷了兩根。
傷剛養好,就被打包送到了國外。
林昭婉那邊,陳宴禮詢問我的意見。
我猶豫了很久,如果我追究到底的話。
林昭婉給我酒里下東西不是件小事兒。
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她畢不了業,檔案里也會有終身污點。
但我不是圣母,最后還是決定報警,把這件事交給警方處理。
警方的結果沒有公開,我只知道,那之后沒多久。
林昭婉就被學校開除學籍,勒令退學。
她爸媽來接她那天,我也在學校。
她和家人一起離開宿舍時,哭得一塌糊涂。
我心里也有些許的不好受。
但不管怎樣,做了錯事,就是要付出該有的代價。
陳宴禮給我打電話時,聽出來我心情不太好。
晚上開車接我回了家。
那天晚上他沒有帶我去吃大餐。
親自下廚,給我做了牛排和意面。
我們倆還喝了一點紅酒。
最后在露臺上乘涼時。
我問他:「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陳宴禮晃了晃酒杯,「我沒那麼變態。」
我忍不住笑了:「我不是說好多年前。」
陳宴禮低頭喝了一口酒:「你和陳沐遠偷偷談戀愛之前。」
24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宴禮放下酒杯,對我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指,又偎入他懷中:
「如果我沒有和陳沐遠分手,你打算一輩子不說嗎?」
「不。」
陳宴禮摸了摸我的頭發:「在發現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快樂的時候,我就動搖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有天晚上我深夜回來,你一個人躲在花園涼亭里哭。」
「我聽到你一遍一遍給陳沐遠打電話,但沒人接。」
「最后,直接被拉黑了。」
「我以為你會哭得更傷心,但你并沒有。」
陳宴禮說到這里,頓了頓。
他將我抱得更緊了一些,聲音也低了幾分。
「你不但不再哭,反而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我說了什麼?」
陳宴禮低頭親了親我:「你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言梔,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拋棄了,沒什麼好哭的。」
我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我媽和我爸離婚后,是我爸一個人把我養大的。」
「小時候我恨過我媽媽,恨她拋下我,但后來聽說她生病去世了,我心里還是難過得不行。」
「再后來,我爸也離開了我。」
「從小到大,我都在面臨一次一次的永別。」
「所以后來,長大后失戀這樣的事兒,對于我來說也并沒有太過痛苦。」
「好像是,已經習慣了,就孤家寡人一個人活著。」
「以后不會了。」
陳宴禮輕輕拍著我:「小梔,以后我會陪著你。」
「陳宴禮……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陳宴禮低頭望著我哭得濕透的眼。
「一開始是憐惜吧,你一個小女孩, 成了孤兒,怪可憐的。」
「再后來,看著你一天天長大, 明明如履薄冰,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就很心疼。」
「可是憐惜和心疼,不算男女之愛的。」
陳宴禮輕笑了笑:「再后來發現你和陳沐遠偷偷談戀愛, 我連著半個月都沒睡好。」
「我就知道,有些事已經不對勁了。」
「那你明明喜歡我,那天晚上我喝醉酒抱你, 你怎麼還那麼生氣。」
「我以為你故意利用我氣陳沐遠。」
「我才沒那麼無聊。」
我戳了戳他的下巴:「早就不喜歡他了。」
「那我呢?」
我有些恍惚,望著此時的陳宴禮,眼前卻好似又看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少年。
清瘦英朗,如小白楊一般挺拔而又氣質出眾。
陳家的客廳里坐滿了人。
我的胸前還戴著白花。
爸爸的葬禮剛辦完。
他們在商議我這個孤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