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宴禮說完,看著我進了宿舍樓才上車離開。
我剛進宿舍,林昭婉就冷著臉轉身出去了。
她之前跟陳沐遠談了半個月,就被甩了。
分手后林昭婉才回過味兒。
自己大約是被當槍使了。
陳沐遠是故意用她氣我的。
知道這個真相后,不免對我就有些怨憤。
其實我有心和她修好。
因為林昭婉算是我大學時最先認識的好朋友之一。
我們一直都相處的很好。
如果不是陳沐遠,我也不會和她鬧掰。
「言梔,你們倆……還能和好嗎?」
「說實話,那個陳沐遠也太混蛋了,不怪林昭婉生氣。」
我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林昭婉這樣的小女生,怎麼能抵得住陳沐遠這種人的攻勢。
「我去找她好好聊一聊吧。」
「對,你們好好談談,有什麼事兒說開了,大家都一個宿舍呢。」
我和林昭婉聊了很久。
她心里對我還有些芥蒂,但總歸也愿意修補和我的關系。
晚上,陳宴禮如約來接我。
他大約是應酬了,喝了不少酒。
我剛上車,還沒顧上打招呼。
陳宴禮將我拽到跟前。
我慌忙想要將他推開,他卻握得更緊。
「小梔。」
「小,小叔,你喝醉了……」
「是喝醉了,但我很清醒。」
他微醺的眼望住我,眼底卻漸漸溫柔:「可以嗎?」
我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搖頭。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慢慢對他改觀。
甚至,從一開始的不自在,漸漸變得盼著能和他多待在一起。
陳宴禮將我拉到懷中。
低頭吻了我。
16
唇齒之間滿是濃郁的酒香。
我不沾酒的,只覺得辛辣。
搖著頭想要推開。
陳宴禮睜眸看了我一眼,沒再繼續。
只是有些疲倦地將臉埋在了我的頸側。
「小梔。」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又不適地扯了扯領帶。
「頭疼。」
不知怎麼的,平日里對他的害怕和疏離。
在這一刻,卻好像因為他難得的示弱,有了一絲松動。
「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醫生?」
「不去醫院。」
他搖頭,又抱住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聞到醫院的味兒更難受。」
「那怎麼辦?」
「之前見你給老爺子按摩過。」
陳宴禮掀起眼皮看住我:「我也要。」
前排的司機沒忍住笑了一聲,又趕緊閉了嘴。
我忍不住小聲嘟囔:「小叔,您是真醉了還是假的?」
這也和平日里的陳宴禮太不像了吧。
我大著膽子,輕輕按住他的太陽穴:「要是按的不舒服了,你就開口。」
隔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
我又小聲問:「小叔,現在的力道可以嗎?」
片刻后,陳宴禮忽然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別說話,吵。」
我不由憋氣,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昏沉的車廂里,陳宴禮的唇角似乎噙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17
那天之后,我和陳宴禮之間的關系好像就近了一步。
之前住在陳家時,我很怕他。
每次老遠看到他回來,立刻就避貓鼠一樣逃的遠遠的。
但現在住了一個屋檐下。
偶爾還敢和他頂幾句嘴了。
他平日極忙。
但每個周五晚上都會雷打不動地接我回去。
我們雖然住在一個房子里。
但一直都是分房睡。
陳宴禮是清冷克制的性子。
也是個克己端方的紳士。
除卻周末的兩個晚上,他會索取一個晚安吻。
并未有很多親昵的舉止。
在和他的相處中,我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甚至這十幾年間,第一次有了一種在自己「家」里的輕松隨意感。
陳家的每一個長輩都對我很好。
但是寄人籬下的小孩子,都是很敏感早熟的。
我在陳家衣食無憂,但卻從未有過歸宿感。
哪怕是陳沐遠和我熱戀那幾個月,對我最好最好的時候。
都沒有過。
可在陳宴禮這里,卻有了這種感覺。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自己都未察覺到自己開始期盼周五的到來。
期盼見到他的車子停在樓下。
期盼打開車門就能看到他。
期盼和他一起窩在客廳沙發上隨便看一部電影,
期盼那兩天晚上的晚安吻。
我很喜歡他叫我小梔。
有一種讓人心軟的親昵。
好似又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一般。
可以任性一點,不用擔心別人會不喜歡你。
把你趕出家門去。
18
暑假前夕,陳宴禮要去法國出差半個月。
他本來打算帶我一起去。
但我這邊正好趕上一個重要考試。
因此就沒能跟他同行。
考完試那天,林昭婉約我們宿舍的人,晚上一起出去唱 K 放松。
我回宿舍洗了澡,等著吹頭發時,給陳宴禮打了個視頻電話。
他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
視頻里,陳宴禮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襯衫,在一個辦公室模樣的房間里。
算算日子,他還有三天才回來。
可從他出差的第二天開始,我心里就開始想他了。
「準備出去?」
「等下要和室友們一起出去唱歌,可能還會喝點酒。」
「那我派輛車送你們過去,結束了再送你回去。
」
「不用這麼麻煩的,都是我的室友還有同班的同學。」
「考的怎麼樣?」
「還行。」
我望著屏幕里的陳宴禮,忍不住抬手輕碰他的臉。
「小叔,你大后天就回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