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發著抖,強顏歡笑,「她……真想不開,我現在只想好好把孩子生出來,守著你和孩子過日子。」
馮遠笑了,「是嗎?」
「是——」
下一刻,一個巴掌狠狠扇過來,把我扇翻在地。
「還真是小瞧你了。」
馮遠踹翻了凳子,一腳踹在我肚子上,隨后蹲在我面前,抓住我的頭發拎起來,「你也想跟她一塊跑,是嗎?」
我臉上火辣辣的,語氣發顫,「我沒有……我不敢——」
陸朝陽就坐在旁邊,「哥,我你還信不過,是我叫她去學校的。」
馮遠對著他笑笑,「我信你,不信她。這娘們得誰勾搭誰,沒事,你坐著,我打一頓就好。」
說完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拖進屋里,扔在床上。
我發出凄厲的哭聲,「陸朝陽,救救我……救救我……」
啪。
又是一耳光。
他一把扯住我的衣服,「我他媽忘了自個兒男人是誰了是吧?吃著盆里的,望著鍋里的,陸朝陽是誰,你敢勾搭他?」
「你輕一點,我……我有孩子了……」
「流了再懷,」馮遠一臉不屑,「你年輕,有肚子怕什麼。先伺候好我,再說別的。」
他力氣太大了,縱使我反抗無數次,也沒法阻止他對我的傷害。
門外,嫂子還在朝陸朝陽哭慘,
「我們好吃好喝供著,她還不知足。你放心,我們早晚能給她收拾明白。」
我腿上狠狠挨了一下,痛和麻瞬間侵占了我的理智。
頭皮撕裂般的劇痛提醒我——我會死的。
淚水噴涌而出,我心里萌生出一股強烈的恨意,抄起一旁的水碗,狠狠拍在馮遠后腦勺上。
碗四分五裂,碎瓷扎進我手心里,頃刻間,血流如注。
馮遠吃痛卸了勁。
我從他身下逃出來,不要命地拉開門,衣衫不整地撞進陸朝陽的懷里。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陸朝陽箍住我的胳膊,掏出手帕摁住我流血的傷口,
「哥,支教隊剛來,村里生人多,別鬧大了,她還懷著肚子。」
話落,馮遠抽出一把生了銹的長刀。
「沒事,我先把她的腿砍下來,不耽誤生孩子。」
馮遠不是開玩笑,他真做得出來,他們整個村子的人,對這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
我猛地推開陸朝陽,拼命跑出去。
寧靜的午后,我沿著大路,朝村口狂奔。
馮遠提著刀追在后面,粗糙的長刀在沙子地上磨出了刺耳的梭梭聲。
前方開過來一個三輪車,上面坐滿了村里的男人。
他們看見我,心照不宣地跳下車,擼起袖子擺開捉人的架勢,笑著說:「老馮,又跑?」
馮遠呼哧呼哧喘著氣,「幫個忙。」
眼看路被堵死,絕望之下,我一頭扎進了旁邊的池塘。
我學過游泳,但是很多年不練習,剛一下水,腥臭的泥湯子灌進了我的鼻腔。
氧氣耗盡,我絕望地撲騰幾聲,脫力沉入了湖底。
其實死了也好,總好過被他們活活打死。
4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黑漆漆的屋里。
墻上開了個小窗,朦朧的月光透過鐵床照進來。
有人握著我的腳踝。
我瑟縮了一下,瞬間坐起來,帶動了身上的鐵鏈子。
「是我。」
陸朝陽沉穩冷淡的聲音傳來,瞬間捋清了我混亂的思緒。
借著月光,我看見他身邊放了一瓶碘伏,單手握著我的腳踝。
挽起褲腿,正替我清理傷口。
「你能救我出去嗎?」
一開口,我才發現自己聲音有多嘶啞。
陸朝陽吹了吹我的傷口,抬起眼睛,透過無色透明的玻璃片盯著我,「你乖乖的,就不會受苦。
」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避重就輕地安撫我。
我淚如雨下,「你明明說過愛我,為什麼——」
他眼底晦暗不明,「晨曦,我依然愛你。」
這句話不是救贖,更像惡魔的囈語。
我試探性地握住了陸朝陽的手,感受到他略微僵硬的身軀,慢慢地爬起來,吻住了他。
他先是一僵,繼而像受到了什麼刺激,猛地扶住了我的臉頰,帶著一股久違的情愫,狠狠地回應著我。
激烈的親吻后,我靠在他懷里。
「陸朝陽,你還記得我拉的小提琴嗎?」
那是我和他的回憶。
「我記得。」陸朝陽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發絲,語調幽遠,陷入了回憶,「那時候你很漂亮。」
我屏住呼吸,「你……想不想我像當初一樣漂亮?」
我望著窗外幽冷的月光,默默攥緊了手。
我要回去。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陸朝陽,你帶我走吧,以后,我都給你拉小提琴。」
陸朝陽最終做了妥協,「再等等我,回去后,我供你上學。」
我們剛戀愛那會兒,陸朝陽連吃飯都掏不起錢,即使后來談婚論嫁,他也并不富裕。
現在,他變有錢了。
我不想知道他的錢從哪里來的。
只是緊緊抱著他,「陸朝陽,我愛你,別讓我失望。」
5
第七天的晚上,馮遠出現了。
他一腳踢開門。
我穿得很薄,正等著陸朝陽。
馮遠瞇著眼,「穿得真好看,知道我來?」
我強裝鎮定,忍著他撲鼻的酒氣,拼命掙扎,「我……我要睡了。」
馮遠不由分說地親過來,手開始亂摸。
我沒忍住惡心,扭頭就吐。
馮遠揪住我的頭發甩了個耳光。
「吐你媽,給老子脫了!」
那些令人作嘔的肢體接觸,無不提醒我此刻,正在被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