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時,卻被猛地從身后抱住。
「別走……」
……
一夜顛倒。
第二天我宿醉醒來,后悔得想抽自己巴掌。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離去。
只在床頭留下一碗冒著熱氣的粥。
閨蜜打來電話,帶來一個重磅炸彈。
「妙妙,你知道昨晚那個男人是誰嗎?!」
她發出尖銳爆鳴:「是江雪遲啊!之前那個 S 大出了名的高冷校草!」
我愣住了。
登錄 S 大論壇,果然鋪天蓋地都是關于江雪遲的帖子。
然后我就又愣住了。
規規矩矩的黑發,冷淡疏離的眼睛。
的的確確是昨晚的男人,但氣質卻迥然不同。
我有些猶豫。
閨蜜卻興奮起來:
「你懂什麼!這就是反差啊!外人面前的高嶺之花實際是……
「嘶哈嘶哈,死丫頭吃得真好,下次換我來演兩集。」
反差?
我望著屏幕中,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的江雪遲,陷入沉思。
出于要對他負責的想法,我開始主動接近江雪遲,追他。
他竟然客客氣氣,一副從不認識我的樣子。
大概是覺得那晚太難以啟齒了吧。
我為了保護他的面子,也對這事絕口不提。
再后來,江雪遲就被我追到了手。
可戀愛后,他始終是克制的。
我以為他性格就那樣,那晚的放縱只是偶然。
卻從沒想過,原來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從始至終,與我糾纏的,一直是弟弟江雪辭。
11
在我出神之際,頸窩卻傳來一點輕微的刺痛。
江雪遲咬上我的鎖骨。
犬齒咬著一點皮肉,細細抵在唇齒間碾磨。
「林妙妙,你跟我說實話。」
他的聲音很平靜:
「當年——你追我的理由是什麼,是不是因為江雪辭?」
我簡直有苦說不出。
總不能說,我當年睡了你弟弟,然后誤以為是你吧?
誰知道一貫冷淡的江雪遲黑化后,竟然這麼瘋。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我媽的電話。
「喂,妙妙啊。」
我媽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聽小江說,你們要訂婚了?
「訂婚快樂呀,媽給你們包了紅包,今天回來吃飯嗎?」
我愣住了。
江雪遲微微一笑,主動接過電話。
「阿姨,我現在跟妙妙在一起。」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
「那就謝謝阿姨了,我們一小時之后過去。」
掛斷電話后,他再次吻上來。
「妙妙,在我來之前,我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江雪辭回國第一晚,是和你在一起的。」
長指揉弄著我的后頸,酥酥麻麻的氣息灑下來。
溫柔又病態。
「所以,你喜歡的是江雪辭。
「你跟我在一起,不過是把我當替身。」
我有點崩潰了。
江雪遲怎麼會腦補這麼多啊!
現在的他,完全跟從前大相徑庭。
我拼命搖頭,想開口辯解。
卻被不容拒絕的吻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把我當替身,沒關系。我會等。
「等到妙妙徹底喜歡上我。
「所以,我向你家提了親。」
他低聲說:「不要試著拒絕我,妙妙。
「你爸爸住院的手術費還沒交清吧?」
剎那間,無數念頭閃過腦海。
我閉了閉眼睛。
「好,我答應你。
「我們結婚。」
12
江家富貴潑天,無數人削尖了腦袋也想嫁進來。
我和江雪遲的婚事一經報道,頓時傳遍全城。
親戚紛紛上門恭喜。
我爸一高興,病都好了大半。
跟我媽一起接待賓客,臉都快笑爛了。
那晚之后,我再也沒見過江雪辭。
他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
從江家的傭人和其他人的講述中,我斷斷續續拼湊出他的故事。
江雪辭從小離經叛道,與規規矩矩的哥哥大相徑庭。
他叛逆、桀驁不馴、游戲人間。
二十歲那年,江家老爺子去世,股份平分給了這對兄弟。
從此,江雪辭兄弟倆開始共同掌管江氏。
但性格迥異的兩兄弟,注定會走上不同的道路。
在一次重大的招商投標中,兩人做出相反的決策,爭執不下,鬧得很難看。
江雪遲保守,江雪辭激進。
兩人不歡而散。
中間經歷了無數次爭吵,最后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江雪辭把自己的股份拱手讓出。
拿了一大筆錢遠走高飛,到國外去搞自己的企業。
兩人也徹底決裂,江家從此不再承認江雪辭。
對外,也只宣稱只有江雪遲一個老板。
畢竟是豪門秘辛,這事兒瞞得嚴嚴實實。
時隔多年,大家都不知道,原來江雪遲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此時,我穿著婚紗,正安靜地坐在梳妝臺前。
今天是我和江雪遲結婚的日子。
再過半小時,他的車隊就要來接親了。
這時,窗戶被推開。
一個人影輕巧地跳進來。
「我該叫你妙妙,還是嫂子?」
數天不見,江雪辭變得大不一樣了。
他染回了黑發,取下了舌釘和耳釘,穿著一身規規矩矩的黑西裝。
我瞳孔猛地一縮。
「你瘋了嗎,這兒是六樓!」
窗戶大敞,凜冽的風呼嘯著灌進。
我望向窗外,不可思議地看著江雪辭。
「你是怎麼進來的?」
江雪辭抿了抿嘴,望著我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病態的癡迷。
「六樓而已,只要我想,沒有我辦不到的。
「寶貝,你穿婚紗的樣子,比我想象中還美。」
我心里膈應得慌。
被這對兄弟耍得團團轉,我對著江雪辭,自然沒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