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抬起手，拇指擦過我的嘴巴，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他的聲音斬斷我所有退路：「阮佳期，我給過你推開我的機會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我抵在白墻上，瘋狂吻了下來，堵住我所有要妄自菲薄的話。

滿園的花香要把我熏醉了，我醉醺醺的，身體纏著他發芽。

很久之后，他與我額頭相抵：

「我沒有氣你今天為了發布會爽約我的生日，我只是在生氣你為什麼不肯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對不起，我錯了。」

我低頭，這確實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親了親我：「好了，原諒你了。

「還有，其實你做得夠好了，就差一點點營銷方面的專業人士。

「我一直挺佩服你的人際交往能力，什麼人都能被你挖走。」

「也包括你嗎？」我終于得以喘息。

他嗯了聲：「也包括我。」

18

第二天正式進入四月，四月一號愚人節。

我坐在傅月闌家的花園里，吹著小風，賞著郁金香花。

他家阿姨笑著說：「這些是月闌最寶貝的東西，別人都碰不得。」

傅月闌見我一直在看花，拿起剪刀給我剪了幾朵塞我懷里。

我開玩笑道：「這麼好的花，剪掉給我這種植物殺手實在太可惜了。」

春風吹來，他站在洶涌的綠色波浪中，眸光深邃看向我，笑著說：「怎麼會。

「養它們就是為了等那個人看到，如今她看到了，便是價值實現了。」

我也莞爾一笑說：「花很好看，我很喜歡。」

而后頓了一下，小聲說：「也喜歡你。」

阮氏繼承人要回去做工作匯總了，我依依不舍和他告別。

后來我抱著報紙包好的花又走了回來，他從院子里走出來。

我過去擁抱他：「雖然今天是愚人節。

「但是說喜歡你，不是騙你的。」

他低頭吻了下來，像是春風襲來。

番外：

1

不過一個小車禍，那個傻瓜竟然以為我失憶了，那我就配合她玩一玩吧。

她說她是我女朋友，還說我暗戀了她很多年，喋喋不休編了很多童話故事。

前面是假的，后面是真的。

我看著她大眼睛靈動的樣子，腦子卻在想什麼時候她真的能成為我的女朋友啊？

她已經騙過我兩次了，可我還是忍住沒拆穿她拙劣的謊話。

我發誓這是第三次，以后再也不會被她騙了。

被我借出去的好友聽后表示我這輩子都沒救了。

2

我們重新回到了少年時期學校旁邊的老宅子。

這次還是春天，結局會有所不同嗎？

她來找我一起去學校了，她不知道的是上學時我故意走慢一些，只為她可以看到我過來追上我一起去學校。

不過次數少之又少，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愈發討厭自己，無趣、沉默、醞釀半天卻還是膽怯地不敢和她打招呼。

她總是很有活力，像春天正在發芽的樹，而我是仰天看向那片嫩綠色的人。

我喜歡她，喜歡她張揚的笑，喜歡她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和別人高談闊論。

別人問她夢想是什麼，她笑嘻嘻說沒有夢想，因為沒有夢想簡直和無憂無慮沒什麼兩樣。

這種話在我家是大逆不道的，我爸媽會一板一眼給我講家族和傳承，讓我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我走過去時忍不住看她無拘無束的樣子，她站在風口，長發飄飛，像是自由的化身。

我保存她發我的合照，并設置成了壁紙。

我熄滅手機，看著她蹦蹦跳跳走在我前面，嘴角不自覺上揚。

3

她總是有一堆朋友圍在身邊，考試完一群人在她家開 party，我參加完游泳比賽回來路過她家。

我并不喜歡參加為了申請名校刷成績的各種科技大賽，也不喜歡參加游泳比賽，但我沒有選擇。

我聽到鬧騰的起哄聲，下一秒，她沖了出來，跟我說抱歉，然后踮腳親了我一下，我整個人都蒙了。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吻是她游戲輸了的懲罰，我就知道她不會和我有什麼交集的，小太陽怎麼會照進一潭死水呢？

她躲了我半個月后終于敢面對我了，甚至還在種植活動中給了我兩顆種子，其實那天我帶了多肉的，我偷偷藏在了身后，伸手接住了她的花種子。

郁金香是白色的，開得很漂亮，可惜花期太短了，半個月就敗了，我怎麼呵護都沒能延長花期。

這次她又給了我兩顆郁金香種子，我問她郁金香開花的時候可不可以親她，其實我想說的是郁金香開的時候，時機成熟了，我就要和你告白了，笨蛋。

我把種子栽在小花盆里，看著種子在想，郁金香經過科學家十年的培育，這次花期可以長一些了嗎？

4

重回校園，她帶我吃遍了小吃街，那些曾經被我家明令禁止的垃圾食物。

第一次吃是多年前，她假裝和我交朋友遞給我的，我愣住了，好久才收下。

她非常熱情，一定要看著我吃下才可以，當然后面才知道她不過是為了方便借用我家花園的墻爬回二樓臥室，她回來太晚怕被罵。

我知道緣由后心思惡劣地想，如果她多幾次晚回家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多幾次交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