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把她的臉劃爛了，讓她再也勾引不了人。」

陳婭捂著嘴笑起來，像是在講什麼光榮事跡。

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車一直開了十幾個小時，從市區一直到山區。

翻了幾座山之后，導航開始沒有信號，由我來指路。

「還有多久才能到？」陳尋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

「我都和你說了，我老家比較偏僻。」

偏僻到如果沒有本村人帶，外人根本進不來。

進來的人也無法逃出來。

又開了幾個小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山里的夜可不像是在市區。

這里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草叢里的動物不停地發出奇怪的叫聲。

陳尋擦了擦額頭的汗，眼里有些恐懼。

陳父更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阿尋，我感覺今天遇上的事太奇怪了。我眼皮也不停地跳，今天還是七號。」

「俗話說七不出門，八不歸家的。」

「要不咱們下次挑個好日子再來吧。」

陳尋的眼里出現猶豫。

「你看那是什麼！」陳婭驚叫一聲。

她哆哆嗦嗦地指著車子不遠處的那座「肉山」。

3

那肉山離我我們越來越近。

陳尋下意識想開車逃跑，我神色自若地按住了他的手。

「那是我繼父，他人有點胖。」

「旁邊那個是我媽。」

我媽知道我要帶人回來了，激動得不行，早早就在這兒等著了。

「他們來接我們了。剩下的路車開不了，需要走路。」

陳尋這才松了口氣，招呼著讓陳婭他們也下車。

「哎呀。你們可算來了。我都在這里等好久了。」

我媽親親熱熱地握著陳尋的手，又讓繼父把我們的行李都拿上。

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看了眼，是陳尋的直播開始了。

攝像頭被他藏在襯衫的第二顆扣子里。

零星幾個彈幕飄過。

【終于開播了，還好沒走】

【這女的聲音好騷】

【屏幕怎麼這麼黑】

我看了眼就合上了手機。

走了大約二十幾分鐘，終于到我家了。

借著燈光，陳尋才看清我媽的樣子。

他眼里閃過驚艷，「沐沐，阿姨也太年輕了。」

我媽的栗色卷發隨意披散在身后，薄粉敷面，完全看不出年齡。

她穿著高開叉的旗袍，走動起來，能看見她白皙的小腿紋著的蛇尾。

彈幕立刻炸了。

【哇哇哇哇，好騷】

【蛇頭會紋在哪里呢。懂得都懂】

【主播記得玩一玩這個女的，想看】

【好漂亮，都有點舍不得殺了……才怪……哈哈哈】

【玩的時候記得給她戴口枷】

【對，上次那個學生妹就咬舌自盡了，唉，害我們都沒有看盡興。主播這次可得注意了】

陳父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媽，就差沒流口水了。

陳尋戳了戳我，「沐沐，你們家的人怎麼都喜歡紋身呀。我記得你手臂上也有一個。」

「家族傳統。我弟弟也有，只是他現在不在家。」我回答道。

我媽張羅著要去給我們做飯。

陳尋善解人意地把我媽攔住了，「阿姨，不用麻煩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們隨便吃點帶的面包就行了。」

「行。那我明天再給你們做好吃的。你們今晚先好好休息。」

我媽給我們安排了房間后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陳尋起了個大早。

我剛刷牙，就看見他提著瓶酒朝我走過來了。

他神色有些奇怪。

「沐沐，你們村的人都好有錢吶。

我剛看一個大娘用邁巴赫拉雞苗。」

「還有位大爺要扔家里不要的閑置物。」

「你猜是什麼？」

「是茅臺。」陳尋瞪大了眼睛，吃驚得不行。

我「哦」了一聲，拿毛巾擦干了臉。

「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撿回來干嘛。放在家里占地方。」

陳尋更加吃驚了。

「該吃飯了，我們快去吧。」我把陳尋拉到了堂屋。

八仙桌上的菜已經快擺不下了。

中間是一整只烤全羊，圍著一圈海參，還有鮑魚和龍蝦……

各種名貴的食材跟不要錢似的往上擺。

我媽端來一盆鹿茸煲的湯。

空氣中彌漫著金錢的氣味。

陳父咽了咽口水，客套幾句后，就一頭扎進了食物里。

「叔叔不來吃嗎？」陳尋問了句。

「他吃其他的。」

「你別管他了。你太瘦了，得多吃點，我才放心把我媽家沐沐交給你。」我媽調笑著摸了陳尋大腿一把。

陳尋的耳根子瞬間紅了。

我媽拿出個紙袋要遞給陳婭，「小婭，昨天我看你背的那個包好像是假的。正好，別人送了我一個真的，我也不愛背包，就給你吧。」

聽到我媽的話，陳婭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扭扭捏捏地接過了包，「是我朋友給我的。我不知道是假的。」

半晌，她想為自己找回點面子，指著我媽燉的燕窩說道，「其實什麼東西都不是越多越貴才好，就像這碗燕窩，足足用了一斤吧。貪多貪足，反而會失了美味。」

我媽毫不在意地說，「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吃不完到給豬吃就行了。」

「你以前很少吃嗎？」

陳婭一下子沒了話，氣鼓鼓把蟹肉直往嘴里塞。

陳尋笑著問我媽，「阿姨，你們家是干什麼的？」

「養珍珠蚌的。」

「養蚌這麼賺錢？」陳尋有點不相信。

「我能看看您養的蚌嗎？」

我媽笑著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