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摸到了，果然滑滑的，冰冰涼涼。

「你還打算摸多久？」

宋瑾瑜嗓音沙啞，因著我身上的酒味，他的語氣不太好。

要換平時我早爬起來跳十米遠了。

可能是酒壯熊人膽，我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又想到這廝平時的性子有多惡劣。

不太靈光的腦子思考幾秒，對著他緋紅的唇就懟上去。

沒控制好力度，宋瑾瑜被我的牙齒磕到了。

唇角破了皮，他吃痛地嘶了聲，「你是屬狗的嗎？」

我的腦子一片混沌，自然回答不了他。

只覺得他的唇甜甜的，就探著頭繼續小口小口舔。

宋瑾瑜被磨得沒辦法，手指扣住我的后腦勺，狠狠咬住我不安分的舌尖。

我吃痛，酒立刻醒了一半。

宋瑾瑜終于抽出手拉好自己滑落的睡衣。

「快起來。」他的鼻音濃重，甕聲甕氣地，一聽就是感冒了。

我的腦子總算清醒了幾分，手腳并用從他身上爬起來。

「那個……抱歉抱歉……」

我來這干嗎來著？

我愣在原地思考幾秒，「哦，補習……要給你補習……」

宋瑾瑜被氣得咳嗽，咳得停不下來。

我又慌慌張張去給他倒水，遞給他時沒拿住，半杯灑在他身上，浸濕了絲質的睡衣。

宋瑾瑜又開始咳，眼尾都泛了紅，感覺下一秒就要碎掉。

好不容易停下來，咬牙切齒擠出一句，「陳楚楚，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我被訓得縮在角落不敢出聲，沒過一會，酒勁又上來了，有點想吐。

我跟宋瑾瑜說了，他沉默兩秒，最后認命似的拽著我的衣領子拉到衛生間。

「對著馬桶吐，敢吐到外面你就完了。」

好兇。

我撇撇嘴，干嘔兩聲，又眼巴巴對著他說，「吐不出來。

」

我又被宋瑾瑜拽回房間。

這次我乖乖坐在床上不敢再說話，害怕下一秒被他暴揍一頓。

宋瑾瑜似乎很難受，就這兩步路走得他撐著柜子緩了好幾秒。

我看著看著，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好像有人拽我被子。

我不耐煩翻了個身，在虛空中抓了兩下，抓到一個大玩偶。

一把抱在懷里，舒舒服服繼續睡。

3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雞窩頭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宋瑾瑜，有一瞬間呆滯。

突然想起什麼，手往下一摸，松了一口氣。

還好，衣服還在。

回過神后，我戳戳宋瑾瑜的胳膊，試探道：「你還好嗎？」

宋瑾瑜轉過身，十分自然地把手臂搭在我腰上，哼哼兩聲，「別鬧。」

我：……？？？

我看著他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下意識摸了把他的額頭。

十分滾燙。

我急了，他不會就這麼燒了一夜吧？

來不及思考，我趕緊給家庭醫生打去電話。

簡單說明情況后，按照他的指示到浴室接了盆涼水。

隨后伸手去解宋瑾瑜的睡衣領口。

他條件反射地按住我的手，迷迷糊糊睜開眼，用手背蹭蹭我的下巴，嗓音沙啞，「等我病好了再給你行嗎？」

我臉頰緋紅，「你在說什麼！我給你物理降溫，醫生馬上就來！」

宋瑾瑜遲鈍地眨眨眼，片刻后松開手。

他的皮膚很白，線條漂亮流暢，一直延伸到絲質睡褲里。

我紅著臉給他擦洗完，又掖好被子。

「想不想喝水？」

宋瑾瑜抬了抬眼皮，抿著唇嗯了聲。

莫名有些可愛是怎麼回事？

我飛快搖搖腦袋。

陳楚楚，你真是傻了！居然會覺得大魔王可愛？

喂完水，醫生也到了。

還好宋瑾瑜沒什麼大事，只是從小體質弱，經常生病，打了退燒針再觀察幾天就好。

送走醫生沒多久，我就接到一個電話。

看著來電備注，我無奈嘆了口氣。

這消息傳得也太快了。

「喂，宋阿姨。」

電話那頭的聲音嚴厲又干練，「瑾瑜生病了？」

「嗯，醫生來過，沒什麼大事。」我的聲音悶悶的。

「那就好，請你幫忙照顧好他。」

我嗯了聲。

「我再給你十萬。」

嚯。

不愧是女強人，給錢就是大方！

「知道了，宋阿姨。」

總共聊了沒兩分鐘，電話就被掛斷。

我回頭看著半張臉埋在被子的宋瑾瑜，突然對他產生一絲同情。

讓我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

陳楚楚，人家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需要你的同情麼？

你只不過是他媽雇來的陪讀而已。

真是瘋了。

4

宋瑾瑜下午才悠悠轉醒。

我中間困得不行，又不敢離開他，只能坐在地毯上，手撐著床榻小睡。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只是覺得臉上突然有點癢。

睜開眼，就看見宋瑾瑜手撐著左頰，歪著頭笑盈盈看我，手里還拿著一根不知道哪兒拿來的羽毛。

燒退了，病好了，他又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少爺。

我不耐煩揮開他作亂的手，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宋瑾瑜意味不明地盯著我，淺茶色的眸子看得我心里發毛。

「怎，怎麼了？」

宋瑾瑜哼哼兩聲，手支著下巴笑盈盈說，「陳楚楚，你以后要是再敢喝成那樣回來，我就把你皮扒了。」

嘶，好殘暴！

——

餐桌上，宋瑾瑜右手支著頭，懶洋洋喝粥，肩上披著雪白的毛毯，動作間滑到手肘處。

他的嘴角還有一個微不可察的小傷口，看得我一陣心虛。

「你把毯子披好，等會兒又要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