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娘斬釘截鐵:「所以你還不快走?!」
「我為何要走?我等的便是他們。」
我被她拖著,卻因為身上的傷沒能掙脫開。
「哦?是嗎?」我娘冷笑:
「那我問你,他們所說的那顆金丹,你放哪兒了?」
「自然是在我腰間的靈玉里。」
我說著說著,看著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小聲。
她笑意更諷刺了:
「你那顆蠢腦子騙騙別人還可以,安能騙得了我?你若真的想要藏什麼東西不讓人找到,那必然是和你一體了。」
「竇如煙,那顆金丹你吃了對吧?」
我:「!」
金丹入體,卻并不煉化,我變成了容器。
這是我最好保住它的法子。
如若不然,在那群大妖壓著我搜我全身的時候就保不住了。
它們還真的以為上品靈寶那麼管用。
可要取出來,必然是剖腹了。
不會死,卻也當死了一回。
我一沉默,便被她扇了一巴掌,指著鼻子罵:
「蠢貨!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蠢的女兒!原本以為你還算有幾分聰明的,不成想居然如此愚蠢!」
「什麼天下蒼生什麼金丹銀丹,關你屁事!我柳如絮的女兒,憑什麼給那些仙門做嫁衣!」
「死了好,都死了才好,他們瞧不起我,如今他們就得求著我也無用!」
她笑意陰冷。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娘,你要帶我去哪兒?」
答案顯而易見,蕭家偏僻處已然有一小群人圍著一個尖嘴猴腮的修士等候。
果然,我娘沒猶豫:「自然是走。」
「仙門都快沒了,蕭家也要沒了,留著有什麼用,還不得去別處逃命,不然等死不成?」
她見我愣住譏諷:
「別給我提什麼蕭家家主,一個老王八偽君子,當初看上我這張臉,后來遇到個更像的也照收不誤。
」
「什麼對發妻情深義重,也不見得他對那兩個兒子多在乎,我呸!」
「敢虧待老娘,老娘離了他就沒了男人不成?!」
她說著,已經走到了修士面前。
蕭家原本抵御妖獸的結界,不僅讓妖獸不能進,里面的人也不能出。
可如今此地一角落之處被人用秘法硬生生破開一個口子,足矣讓一人進出。
「李大哥。」
我娘腰肢窈窕,對我時的刻薄猙獰一瞬化為個嬌媚的笑臉。
沖那修士開口:
「就咱們之前說好的,這次可多虧了你啊。」
她邊說著,邊拽著我往口子里走。
卻被修士抬手攔住前路:
「不是我說,柳夫人,你怕是走不成了。」
我娘臉色微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心里警惕我體內金丹的事被人知曉。
可又不對,關于金丹的事知道的寥寥幾人,斷不能有泄露。
那修士瞇起眼睛,笑得輕佻:
「這口子可是我費了老大勁用術法撐開了,出去的數量有限,一向價高者得,你那些靈石,也就只夠一人出去了。」
「這……」
我娘一滯。
我出聲:「娘,我們回去吧。」
聲音近乎顫抖。
沒人理我,修士盯著我娘,我娘那嫩如蔥白的手指則挽上他的臂膀。
胸脯幾乎貼在他的身上,楚楚可憐:
「李大哥,就不能通融通融不成?」
到底是憑借一張臉就能讓蕭家家主毫不介意是個凡人的大美人,這些年各類養顏丹吃下去,容顏不僅沒老反而更添一抹韻味。
其實這修士有什麼好為難她的呢?
要是旁人靈石不夠早就被踹回去了,何必多嘴。
現下留著她,又能圖什麼?
「娘……」
我拽住她的衣袖。
時間仿佛回到許多年前,我也是這麼看著她嬌笑著挽著一個又一個男人進屋。
而我早被她關在門外,蹲在墻角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仿佛這樣就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
卻比誰都知道,這便是掩耳盜鈴。
因為我看見了她臉上的淤青,聽見了她竊竊的哭聲。
我唯有一次拼命的敲門踹門,反被人踹倒在地,被打攪了的男人掃興而去。
而屋內我娘云鬢散亂,新傷累累,仿佛沒了靈魂一般空洞的盯著我看了半晌。
然后把我打了個半死。
她邊打邊罵,罵我孽種討債鬼喪門星,早該死絕,更說我狼心狗肺。
「今日你老娘下頓飯沒了著落,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踹過那扇門。
而是躲得遠遠的。
那是真的看不見也聽不清。
時間更迭,我在此看見了如此熟悉的一幕。
27
她正對著修士柔聲:
「李大哥,我這心口實在不舒服,不若你給我瞧瞧?」
「是嗎?」
心懷不軌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還揚起下巴,示意去往一旁的小屋:
「那我便給夫人瞧瞧?」
這術法還需要些時候,不算耽擱,我娘順勢而為。
衣袖卻被我牢牢抓住。
她終于煩了,扭頭朝著我怒吼:
「你耳朵聾了不成?還不快滾!若是耽誤了老娘的好事,瞧瞧老娘會不會脫你一層皮!」
「聽到了沒有,滾,滾啊!」
可那是好事嗎?
若真的是好事,她的手怎麼還發顫呢?
那人覬覦她是蕭家家主的女人,一經得手,必然加倍凌辱,我親眼瞧見他摸向了腰間的鞭子。
「李大哥,這……就不用了吧?」
我娘笑意牽強。
修士卻奸笑不止:
「這才哪兒到哪兒?」
那一鞭子落下,我娘本能大于理智就此躲開,修士怒然: